當初南宮薰剛拜托我為她找買家的時候,我就在網上聯係過譚以琛,詢問他我們要不要收網,並憂心忡忡的表示,我擔心這一切都是南宮薰和鄒北城給我們下的一個套。
怎麼說呢?隱約中我總感覺哪裏有些不對勁兒,盡管我也說不出來到底是哪兒不對勁兒,但它就是不對勁兒。
一切都太過順利,太過簡單,而且也太過蹊蹺了。
譚以琛剛在泰國為我安排好黑背景的相關事項,鄒北城就要往泰國運貨,無獨有偶的,他起初的買家還出事兒失蹤了。
而且他賣的那“貨”我問過譚以琛,譚以琛跟我說這玩意兒在黑市上黑搶手,鄒北城他們的賣價雖高,但也不至於遲遲賣不出去。
造成“貨物”滯留的唯一可能原因便是鄒北城他們賣的量太大,泰國很少有資產雄厚的黑老大能一次性支付這麼多現金。
還有鄒北城為什麼死活不願意讓我給他做中間人?他來泰國賣“貨”,為什麼又同意讓南宮薰把譚慕龍帶過來?南宮薰不是已經準備要歸隱了嗎,為什麼又要攙和到這件事兒裏來?
我想不通,因此也覺得更加的不安。
“我覺得這很有可能是個陷阱。”我跟譚以琛說:“說不定他們是想犧牲掉南宮薰,保全其他人,以此轉移軍方的注意力。”
譚以琛卻不這麼認為:“犧牲南宮薰不太可能,南宮薰大哥病危住院的那幾年,南宮世家大大小小的事物全是南宮薰在處理,現在南宮世家一半兒都是南宮薰的心腹,就算鄒北城他們想要棄軍保帥,也不該棄南宮薰,而應該棄顧凕。”
“正是因為南宮世家有一半兒的得力幹將都是南宮薰的心腹,她大哥才想除掉她啊!”我堅持己見:“一山不容二虎,換成你,你能留這麼一個勢力跟你旗鼓相當的女人在家族裏嗎?”
譚以琛沒有說話,淩厲的眉無聲無息間皺緊了,應該是在思考我說的話。
沉思片刻後,他緊皺著的眉突然舒展開了。
“無論這是不是一場圈套,我們都得收網。”譚以琛語出驚人。
我聽不懂了,滿臉詫異的問他:“為什麼?”
明知是坑還要往裏跳,這是什麼道理?
“假如這是一場圈套,我們沒有按照他們設想中的那樣中計,那你覺得鄒北城和南宮凜會怎麼想?”譚以琛反問我。
我愣了一下,突然明白譚以琛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了。
如果我們不中計,鄒北城和南宮薰的哥哥南宮凜戒心就不會消,說不定幹完這一票以後他們就直接收手了。
鄒北城是個謹慎的人,又身居要職,他也知道軍方高層在盯著他,現在他設這麼大一個局邀譚慕龍入甕,如果譚慕龍不來,你說他心裏堵的慌不堵的慌?
這批貨起碼能讓他淨賺好幾個億,他也不是那麼缺錢的,萬一幹完這一票以後,人金盆洗手了呢?那軍方這麼多年的努力不全都白費了?
所以,這不是一個圈套,我們得上,這若是一個圈套,我們就更得上了。
我們失敗了,敵人才會沾沾自喜,洋洋得意,敵人沾沾自喜洋洋得意了,我們才有反撲的機會。
“這應該是個圈套。”沉默良久後,譚以琛突然若有所思的跟我說:“鄒北城不想讓你插手這件事,應該不是不信任你,也不是不清楚你的底細,而是因為這是一個圈套,他怕事發之後牽連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