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鄒北城坐在我房間的床上,安靜的聽著錄音,我眼睛很紅,臉上依舊梨花帶雨,鄒北城則凝緊了眉,臉上的表情沉冷而嚴肅。

譚以琛在把這錄音筆給我之前,已經找專業人士對錄音筆裏的錄音進行過一定處理了,某些能暗示或明示我和譚以琛上過床的話,全都被刪掉了,所以我也無需擔心鄒北城會聽到某些他不該聽的東西。

半個多小時後,錄音終於播放到了尾聲,譚以琛狠厲的話為這場會談畫上了圓滿的句號:“所以,乖乖聽話,把鄒家正盤算著要建的那個娛樂城給我搞來,否則的話,我讓你連你父親的屍體都見不到!”

“然後它就沒電了。”我啞著嗓子向鄒北城解釋道:“不過主要內容都錄下來了,後麵他們就在談南宮薰和譚慕龍婚禮的事兒了……”

“怎麼談的?”鄒北城沉聲問道,臉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嚴肅:“把主要給我簡述下。”

“恩……”我皺著眉,佯裝出一副在努力回憶的模樣,若有所思道:“主要就是南宮薰在提要求,她說怕節外生枝,婚禮什麼的一切從簡,不辦也行,但必須得領證,得照婚紗照……最主要的一條,就是譚慕龍必須得跟她洞房,還得自願跟她洞房,下藥醉酒情況下洞房不算。”

聞言,鄒北城嗤笑了一聲,語氣嘲諷道:“嗬,是她能提出來的要求。”

“現在該怎麼辦啊?”我抓住了鄒北城的手,滿臉的憂愁:“我爸爸被南宮薰抓了,他年紀都那麼大了,哪裏受得了這個……”

“別著急。”鄒北城示意我冷靜下來,沉聲向我分析道:“既然南宮薰和譚以琛他們想拿喬伯伯來威脅你,那他們暫時肯定是不會動喬伯伯的……你可以每隔一段時間就要求他們傳張喬伯伯的照片給你,以此來確保喬伯伯的安全。”

“而且照片也算是一個線索,照片所拍到的周圍的環境有利於幫助我們找到他們關押喬伯伯的地點。”

我點了點頭,顫聲回了鄒北城一句“好”。

“不過在找到他們關押喬伯伯的具體地點前,我們該做的戲還是要做好的。”鄒北城繼續往下講著:“遠黛,你就假裝你什麼也沒告訴我,我呢,就假裝什麼也不知道,你暫時先按譚以琛的意思去做,讓他誤以為他的計劃正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恩……他的計劃真的正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的,我在心裏囧囧有神的回答鄒北城。

喬老先生被南宮薰綁架後,我也不是一直在混混度日的。

起碼這不到一周中有那麼一兩個小時,我是在聽譚以琛講他的新計劃的。

“我們要設兩個局。”譚以琛在視頻裏神色狡黠的跟我說:“第一個局設給南宮薰,讓她以為我們真的在和她合作,一起搞鄒北城。”

“我們可以將計就計,反過來算計譚以琛!”鄒北城扭頭看向我,岑黑如墨的眼眸裏,明顯透著精明和算計:“他不是像聯合南宮薰來抓我,好給他哥平反嗎?我們就讓他再撲一個空,趁機把他那些堂兄堂弟也扯下馬!”

“第二個局,是設給鄒北城的。”譚以琛削薄的唇微微上揚,勾起一個邪魅的弧度:“你找個合適的時機,把這段錄音放給鄒北城聽,聽完這段錄音後,鄒北城和南宮薰之間的合作關係,可以說就到此為止了。”

“由於喬伯伯還在南宮薰手上,所以鄒北城肯定不能明著跟南宮薰撕,以他的性格,我想,他肯定會暗中陰南宮薰一把。”

“他們譚家的人就是不肯漲記性。”鄒北城笑容裏滿是譏諷:“為了抓我,他們把譚慕龍都賠進來了,還是不知悔改!既然如此,那就再讓他們摔一跤吧!”

“南宮薰最好識相點兒,趁早背叛譚家,否則的話,兩個月後的走貨,就是他們南宮世家的刑場!到時候,譚家人能抓到的,隻有他們南宮世家的人!”

“你還要去走貨嗎?”我裝出一副驚訝的模樣來,捂著嘴巴憂心忡忡的看向鄒北城:“那就是個圈套啊!太危險了……”

我話還沒說完,鄒北城突然伸出食指擋在嘴邊,把我後麵的話堵在了嘴裏。

“放心,我不會去的。”他微笑道:“我隻是表麵裝做要去,好把南宮薰引過去罷了……合作這麼多年她居然說反水就反水,反水前還要咬我一口,不讓她自食惡果,我怎麼咽得下這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