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開口,屋裏的氣氛再一次變得詭異而尷尬了起來。
譚慕龍麵色陰沉的可怕,當然,他瞪向我的目光更可怕,我發誓,如果譚以琛現在不在,譚慕龍一定會把我大卸八塊兒的。
而譚以琛……他真的很愛我,譚慕龍剛瞪完我,他就把火力吸引到自個兒身上去了。
“你這是什麼話?”譚以琛擺起臉來,指著他哥厲聲訓斥我道:“我哥作為一個健全的男人,他怎麼就不能洞房了?”
譚慕龍徹底火了,他額角青筋暴起,狠厲而又猙獰的表情像是要把譚以琛活剝了一樣:“譚!以!琛!”
麵對盛怒的譚慕龍,譚以琛卻顯得相當鎮定,他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斜倚到沙發上,低笑道:“你先損我的。”
這話我不認同——真相明明是他先拿婚紗照的事兒膈應譚慕龍的。
譚慕龍滿目怒意的盯著譚以琛看了好一會兒,然後突然抬頭跟我說:“老二他幼兒園就開始談戀愛,十八歲生日那天他為了慶祝自己終於成年了,一晚上睡了五個女孩兒!”
我長大了嘴巴,眼睛裏寫滿了震驚:“不會吧?”
譚慕龍也換了個更舒服的坐姿,十分大爺的靠到了沙發上,給了他弟一個挑釁意味甚足的眼神。
譚以琛的臉色也陰沉了下來,說話的聲音裏頗有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幼稚!你以為揭我短就能掩蓋你即將和南宮薰洞房的事實了嗎?我告訴你,我家可可才不會在乎這種小事……”
“五個女孩兒?”我扭過頭來,滿臉不可置信的看向譚以琛,抬高音量道:“我的天呐!你怎麼回事兒?你……你……你是種馬嗎?”
“咳咳!”譚以琛咳嗽了兩聲,嚐試著安撫我道:“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們要著眼於將來,向前看,不要揪著過去的事兒不放……”
“他十九歲生日的時候睡了六個。”譚慕龍不遺餘力的補著刀:“還揚言二十歲睡七個,以後每年加一個……。”
我再一次扭頭看向譚慕龍,懷著複雜的心情問他:“……那……那他做到了嗎?”
譚慕龍很無辜的攤了攤手,給了我一個看似模棱兩可,但實際暗示的相當明確的回答:“你說呢?他可是譚以琛。”
“沒做到!”譚以琛垂死掙紮道:“那都是年輕的時候荷爾蒙太旺盛幹的一些荒唐事兒,我二十一歲就成熟了,就再也沒……”
他話還沒說完,我和譚慕龍便向他投去了懷疑的目光。
——要知道,我認識他的時候他養的情婦手挽手還能繞地球一周呢,他要是敢告訴我他二十一歲就清心寡欲不再沾花撚草了,我現在就弄死他!
“沒……沒……沒睡那麼多個了……”應著我和譚慕龍質疑的目光,譚以琛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了。
我正要發火,雞賊的譚以琛突然意識到,現在唯一能夠幫助他脫離困境的,不是否認自己以前的罪行,也不是跪下來給我認錯,而是——把他哥拖下水!
於是,他在我發火前,把導火索引向了他大哥:“我哥在軍校的時候,有三個男人向他表白過,其中一個還是他鐵哥兒,他們差點兒就在一起了!”
“差點兒你大爺!”譚慕龍拎起沙發上的抱枕就向譚以琛砸了過去,盛怒中,一向不苟言笑的他竟爆了粗口:“這還不全是你造的孽?要不是你總開玩笑說我是gay(同性戀),他至於誤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