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在心裏暗歎了一口氣:揣著明白裝糊塗吧,都到這個節骨眼兒上了,實在不好再跟鄒北城發生爭執。

於是我先是用力的點了點頭,又反手握住鄒北城的手,憂心忡忡的表示:“北城,我是相信你的,但是你必須得加快速度了,眼看著南宮薰那批貨就要往外賣了……她這貨一賣,肯定立刻就知道我們在陰她了,真到那時候,我爸爸可就危險了,所以算我求求你了,你一定要在南宮薰走貨前把我爸爸救出來。”

“放心。”鄒北城把我的手拉到了他那邊,低頭動作輕柔的落下一吻:“我有分寸的。”

這時,飯店的服務生恰好把我們點的餐端了過來,我和鄒北城便暫停了對話,等著服務生把餐上齊。

餐上好後,我端起服務員剛為我斟的半杯葡萄酒,動作優雅的抿了一口,故作不經意的開口道:“對了,買家我找好了……三亞那邊兒的,‘貨’你準備好了嗎?”

鄒北城也端起了自己桌前的葡萄酒,衝我舉了舉杯子,目光深邃:“你說呢?”

這應該是……準備好了?我的心髒猛然一揪。

現在,距南宮薰走貨的時間,也就是暗刃計劃收網的時間,還有三天。

我成功的拿到了鄒家娛樂城的五個房地產證件,譚以琛那邊兒也成功的追蹤到了從日本發過來的那艘裝有真貨的船。

至於譚慕龍……譚以琛騙他說南宮薰的手上的那枚鑽戒很有可能是仿造的,譚慕龍信了。

也是,換做我我也會相信,畢竟對方是南宮薰,她這個放羊的孩子,無論做出多麼薄情寡義的事我都不會感到驚奇,世人都怨恨她的薄情寡義,可一旦她真的動了情,反倒沒人願意相信了。

你瞧,無情她雖然痛,但能好好的活著,有了感情,反倒要了她的命。

南宮薰和譚慕龍的婚禮在上周舉行了,他們誰也沒有邀請,所以我也不知道那婚禮舉行的怎麼樣,譚慕龍到底有沒有和南宮薰圓房……我隻是從譚以琛口中得知,時隔七年,他們終於結婚了。

這樣也好,我自我安慰著:起碼在背叛以前,譚慕龍給足了南宮薰溫情,這樣她也不比孤清赴死了。

“馬上就收網了,可我心裏總覺得有些沒底。”夜裏的時候,我在電話裏這樣跟譚以琛說:“我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我覺得南宮薰好像知道我們在算計她。”

聞言,譚以琛不由的笑了,他似乎對這次的計劃有一種莫名的自信,無論我怎樣表達我的顧慮,他的態度都是:我想多了。

“你不懂!”我一時有些惱了,說話也有些口不擇言了:“我的直覺從來就沒出過錯……”

“我懂。”譚以琛沉聲打斷了我,然後用一種沉冷的,堅定的,甚至是毋庸置疑的語氣跟我說:“可可,我真的懂……但是請你相信我,這次計劃絕不會出錯,按我的安排去做——徹底收網後,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