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北城周身一僵,看向喬遠黛的目光裏寫滿了震驚。

“別留下我一個人。”鬱可可決定豁出去了,管它危險不危險呢,她不能讓鄒北城這條肥魚跑了:“我不怕辛苦,我怕孤獨。”

簡簡單單的九個字,卻成功的觸動了鄒北城的心弦,鄒北城的心一下子軟了,猛的把喬遠黛拉進了懷裏。

“你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嗎?就這麼無條件的選擇繼續跟著我……”鄒北城緊緊的抱著喬遠黛,像是要把她鑲進自己的身體裏一樣。

“我不知道。”鬱可可誠心的說著違心的謊言:“可這又有什麼關係呢?我相信你,也愛你,這就足夠了,其餘的什麼也不重要。”

鄒北城抱喬遠黛抱的更緊了,他苦笑著嚇唬喬遠黛:“繼續跟著我的話,可是要四處流氓的……而且很可能這輩子也回不了國了。”

“這有什麼大不了的!”鬱可可不由的笑了:“別忘了我可是攝影師,經常跟著團隊滿世界的跑……流浪可是我的強項。”

說到這裏,她停頓了下,然後側了下頭,將嫣紅的唇對準了鄒北城的耳朵,嬌笑道:“再說了,我們不是還有五手提箱的美鈔嗎?有這些美鈔在,哪裏容不下我們?”

——鄒北城從江凇碼頭撤離時,讓手下把買家帶來的錢全順走了。

五個手提箱,裏麵裝滿了百元美鈔,總計十億美元,折合成人民幣,大約有七十來億。

鄒北城突然釋然了。

當不了將軍,和心上人自此浪跡天涯,四海為家,聽上去倒也不失為美事一樁。

於是他笑了,終於鬆開了喬遠黛,扶著喬遠黛的雙肩語氣爽朗道:“好,我們一起去流浪!”

言罷,他調轉了車頭,載著鬱可可去了黑水灣。

逃的人在馬不停蹄的逃,追的人也沒閑著。

譚以琛和貪狼在西三街成功會師,然後繼續暗中追蹤鄒北城,而正在審問顧凕的譚慕龍,雖沒從顧凕嘴裏審出什麼有用的信息,但卻從一個報案者那兒得到了南宮薰的行蹤。

上午的時候,一離開長陽碼頭,譚慕龍就向下發了通緝令,全城通緝鄒北城和南宮薰,各地警局協助辦案,一有線索立刻向他這邊彙報。

恰好,下午四點半左右,一位女士打電話報警,說自己丈夫在診所被一個腹部受傷的女人持槍恐嚇,還被灌了小半瓶安眠藥,若不是她及時趕到,帶丈夫去醫院洗了胃,丈夫可能會因服用打量安眠藥而死亡……

腹部受傷,持槍……這兩點引起了當地警局的注意,警察局的局長立刻派人到醫院去向報案者和受害者了解情況,通過受害者對犯人外貌的描述,警方覺得這位腹部受傷的持槍女犯人很有可能譚大長官正在全城通緝的,日本黑手黨的頭目,南宮世家大小姐,南宮薰。

於是,警察局的局長親自給譚慕龍打了個電話,彙報此事,譚慕龍又跟受害者通了一次電話,最後終於鎖定了黑水灣。

“今晚,南宮世家幕後老板南宮凜很有可能會親自到黑水灣來接他的妹妹,也就是亞洲毒王南宮薰去英國,我們一定要在他們的船開到公海前,把他們攔下!”譚慕龍冷聲下著命令:“他們一旦出了我國的海域,我們就不能再對他們進行追捕了,所以無論付出什麼代價,一定要把他們攔在我國的海域內,聽明白了沒?!”

“明白!”數百全副武裝的特警齊聲高喊,聲音洪亮,震破天際。

遙遠的天際,太陽正在一點一點的向西邊沉去,黃昏已經來了,黑夜還會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