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光線極其的暗,米黃色的窗簾把陽光嚴嚴實實的擋在窗外,隻有少數波長較短的強光透過窗簾映進屋裏,幫譚以琛大概看清了房間裏的情景。
房間裏一片狼藉,酒瓶子到處都是,譚慕龍癱坐在牆角,像是廢了一樣。
屋子裏並沒有發現南宮薰的屍體,譚以琛猜著,他大哥應該是把大嫂的屍體放臥室了。
顰眉目光複雜的瞥了癱在角落裏的譚慕龍一眼後,譚以琛三兩步走到窗前,抬手將窗簾拉開了。
屋子裏一下子亮堂了起來,強光刺的譚慕龍閉了下眼,譚以琛沒有管他,而是反手打開了窗戶,好給惡臭的客廳換換空氣。
做好這一切後,譚以琛這才轉過身來,緩步走到他大哥跟前。
“你的兵滿世界的找你。”他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沉聲道:“好歹給他們回個電話,再不露麵,大家真要以為你被綁架了。”
譚慕龍依舊閉著眼睛,顯然不想搭理譚以琛。
他的模樣甚是狼狽:頭發又髒又亂,臉上布滿了青色的胡渣,整個人看上去不像是在軍界呼風喚雨的戰士,倒像是靠撿垃圾為生的流浪漢。
——當然,就算是流浪漢,他也是個英俊的流浪漢,邋遢和胡渣並不能完全遮蓋他的俊朗,反倒令他顯出幾分頹廢美來。
靜默的盯著自己大哥看了兩分鍾後,譚以琛又說:“你打算一輩子不理我是嗎?”
譚慕龍仍不說話,也不睜眼看他,那樣子,像是真的打算永遠不再理會他這個手足兄弟一般。
“其實你也幹過這種事。”譚以琛在譚慕龍跟前坐下了,開始跟譚慕龍翻舊賬:“一年前,你不也沒經過我的同意,就製造了可可的假死嗎?我當時可沒有不理你啊。”
他當時確實沒有不理譚慕龍,他把來找他的譚慕龍趕出了家門,並一字一頓的告訴他自己對他有多失望。
現在,譚以琛寧願他大哥像他當年一樣對他惡語相向,也不像對方一直對自己不理不睬。
“其實我的出發點,和你當時的出發點是一樣的。”譚以琛將心比心:“我們都是為了對方好……”
“滾出去。”譚慕龍冷聲打斷了他,緊閉著的眸子,也睜開了,隻不過岑黑的眸底,除了刺骨的寒以外不再有任何的感情。
譚以琛盡量保持樂觀:“你終於肯理我了……”
誰料,話剛開了個頭,又被譚慕龍冷聲打斷了:“再不滾,我把你打出去。”
昔日關係好到就差穿同一條褲子的兄弟,如今鬧到這種地步,說不在乎,那是騙人的。
譚以琛深吸了一口氣,語氣裏已染上了哀求:“哥,別這樣……”
譚慕龍卻懶得再跟他廢話,電光火石間,已如獵豹般向譚以琛撲了過去,一把鉗住譚以琛的肩膀,拽著譚以琛便門口走。
譚以琛措不及防,被他哥拖行了好幾米,這才終於回神,一個小擒拿別住了他大哥抓他肩膀的手。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譚以琛反手去別譚慕龍的手的那一刹那,譚慕龍幹脆利索的來了一招反擒拿,再次鉗製住了譚以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