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即白按照信封上寫著的地址來到譚慕龍家裏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十一點半了,不過她想這應該沒什麼關係,按照鬱可可的描述,譚慕龍估計早已分不清晝夜了。
她推開大門,穿過荒草叢生的小花園,來到屋門前,抬手禮貌性的敲了三下門。
沒人回答她,這也在意料之中。
“譚長官,是我,林即白。”她清了清嗓子,自報家門:“我有東西要給你,開一下門好嗎?”
仍然沒人回答她,這就有點兒過分了。
林即白深吸了一口氣,語氣變得淩厲了起來:“我數到三,你若還是不肯給我開門的話,我就硬闖了。”
言罷,她開始計時:“一……二……三……”
對方固執的令人難以想象,林即白無可奈何,攤手道:“你逼我的。”
說著,她將全身的力氣都蓄到右腳上,然後勢若雷霆的朝大門踹去,“砰”的一聲巨響,大門劇烈的顫動了起來。
還得再來一腳……林即白壓低了英氣的眉,漫不經心的活動著腳腕。
然而,第二腳正要落下,門自己開了。
林即白勾出一笑:“早開門不早完了?非要我用這麼暴力的方式。”
譚慕龍站在門內,隻把門開了一個小角,完全沒有邀請林即白進來的意思。
“你來做什麼?”他冷聲發問,嗓音暗啞:“他請你來做說客?”
“誰?”林即白裝糊塗:“譚以琛還是鬱可可?”
譚慕龍的聲音變得更冷了:“你心知肚明!”
“我真不知道。”林即白一臉無奈,隨即正色道:“我隻是聽鬱可可說你把自己關起來了……我很擔心你。”
聞言,譚慕龍麵上的冷意微微消散了些,但麵色仍然陰沉。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他委婉的下了逐客令。
林即白才不吃他這一套,直接推開門硬闖了進來:“少來,你已經一個人靜的夠久了,現在你需要跟別人談談。”
出乎林即白意料的是,屋裏很幹淨,一點兒也不像鬱可可在電話裏描述的那樣髒亂惡臭,很顯然,譚慕龍打掃了房間。
這應該是個好現象……吧?林即白不能確定。
快速的環顧了下四周後,林即白在沙發上坐下了,佯裝不經意的開口道:“我聽說你搶了南宮薰即將火化的屍體?”
“沒有搶。”譚慕龍糾正她:“她的遺體本來就是我的,我是她丈夫,我不想讓她火化了。”
他確實是她的丈夫,在黑水灣跟她對決的那一天,他撒了謊。
他們的結婚證是真實有效的,雖然以他的身份,他隨時能抹掉這個結婚記錄,但很顯然,現在他是絕對不會抹掉這個記錄了。
雖然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當聽到譚慕龍說“我是她丈夫”的時候,林即白的心還是控製不住的疼了一疼。
強行穩了穩心神,林即白又問:“那你打算土葬?”
譚慕龍把頭別到了一邊兒,冷聲道:“這不關你的事。”
林即白還想再說些什麼,可她絕望的發現,她說的其實都是廢話,譚慕龍穿著厚厚的偽裝,不準她靠近他心髒半步,這種情況下,她要如何引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