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天鋼鐵?”賀立洪聞言,眉頭不由自主的皺起來,在南鄭市做生意的還沒有不知道福天鋼鐵。
福天鋼鐵,南鄭市國營大企業之一,總資產過五億,放在沿海地區不算什麼,但是在比較落後的南鄭市來說,絕對是算一個巨無霸的企業。
它的前身是國營一零一三工廠,成立在1970年的一零一三工廠,是南鄭市的一個驕傲,響應西部鋼鐵業發展,在九十年代就算的整個秦川省都有小有名氣。
不過在94年的時候,一零一三工廠跟不上了時代了,出現滯貨,資金斷鏈,巨虧的狀況。
剛好那一段時間響應了沿海地區的改革開放,內陸城市之中也趕上了一陣國企改革的熱浪。
一零一三工廠便就此更名為福天鋼鐵,在第一批國企改革之中,改革之後的福天鋼鐵雖然止住了虧損,但是卻沒有騰飛跡象,算是半死不活的存在。
2000年,南鄭市赫赫有名的經濟學專家張德利被南鄭市政府任命為的福天鋼鐵的董事長。
他的出現,大刀闊斧,把福天鋼鐵帶上了一個新台階,讓福天鋼鐵一飛衝天。
2002年,張德利僅僅用了兩年,讓福天鋼鐵的資產過億,算是把它帶上了南鄭市國營企業的龍頭之一。
但是到了2004年,張德利退休,福天鋼鐵開始滑落下坡,這兩年更是江河日下,坐擁將近三千工人的大企業,去年十月,還爆發出連發工資都困難的狀況。
“東子,二哥的事情和福天鋼鐵有什麼關係啊?”賀立洪濃眉大眼,做了十幾年生意,三教九流都接觸,目光很銳利,他盯著有些陌生的小侄子,有些不解的問道。
賀立新是受賄,跟福天鋼鐵不應該扯上關係啊?
“五叔,上個月的報紙看了沒有?”賀東知道自己說的話起作用了,便翹起二郎腿。
他麵容冷靜,氣息平和,沉著冷靜,表現出了不屬於他少年的一抹成熟感。
沒有等賀立洪回答,賀東麵容嚴謹,散發著一絲成年人才有的穩重氣質,繼續的問道:“福天鋼鐵的總會計師魯橫卷走福天鋼鐵將近的上千萬現金,如今逃逸的無影無蹤,被警方通緝,這事情,你知道嗎?”
“是有這麼一回事!”
賀立洪這麼一聽,目光微微一亮,心中倒是摸到了一絲不尋常:“這事情鬧得整個南鄭都知道,福天鋼鐵的工人為此還罷工,鬧得沸沸揚揚的,我想不知道都難!”
他本來就是做生意的,對於錢財的事情自然有些敏感,而且他還是做五金生意的,對鋼鐵業就更加的留心了。。
福天鋼鐵的卷資案件在整個南鄭市都已經鬧開了,他自然也有所耳聞,為此他還專門打電話問了賀立新。
賀立新當是告訴他,事情沒有這麼簡單,他並沒有放在心中,現在看來,恐怕是他走神了。
“爸爸現在被查出來的一百萬就是福天鋼鐵的賬麵上打過來的!”賀東歎了一口氣,道。
“什麼?”
賀立洪駭然一驚,雙眸圓瞪:“東子,你是從哪裏聽來的?”
他驚駭的不僅僅是賀東的話,還讓他有些接受不了的是這個平時愛闖禍而且有些叛逆不懂事的小侄子賀東,突然之間成熟穩重了起來。
少年還是那個少年,但是往日的浮躁和囂張已經消失不見了,在他麵前的這個侄子,越發的成熟了,身上有一股氣質,就連他整個長年做生意的成年人都未必有的穩重和成熟。
賀立洪這些年做生意自問也見過不少官商兩界的成功人士,穩重能讓人信任,但是一般年輕人是裝不出來這種氣質了。
這是來自一個人的自信和閱曆。
“士別三日,刮目相看!”賀立洪心中暗暗的道:難道環境還真的能讓一個人有如此大的轉變?
如果是因為賀家如今的遭遇讓賀東這個年輕不懂事的侄子能迅速的成熟起來,倒是一件好事。
畢竟如今的賀家,生下來的幾個都是婦孺,隻有他一個男丁。
最壞的後果,若是二哥賀立新和大侄子賀南出不來,那麼賀東就是賀家的頂梁柱了。
“五叔,今天我就明說的吧,其實我爸爸之所以會被魏老虎誣陷,是因為他在調查福天鋼鐵!”
賀東知道自己爆出的隱秘資料引起的賀立洪的重視,再接再厲,他必須要讓賀立洪相信自己。
他目光微眯,看著五叔,細細的道:“福天鋼鐵賬麵上的錢其實不是給魯橫卷走了,而是被人在這幾年之中一點點的拿走了,魯橫隻是一個替罪羊,有人怕我爸查下去,所以先下手為強!”
福天鋼鐵之前的盈利一直很好,隻不過福天鋼鐵的董事長張德利退休,來了一個袁羅接任,袁羅是魏隆的心腹,他在把善於做賬的魯橫給安排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