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鄭市,夜幕之下,雪飄揚,蕭殺如寂。
景圓別墅。
這是南鄭市之中,規模最大,裝飾最奢華,價格最昂貴的別墅群,能在這裏買別墅的,都是南鄭一等一的富豪。
位於山頂的一號別墅。
南鄭市首富,周逸的身影靜靜的站在的三樓書房之中,他端著一杯紅酒,輕輕的搖晃著,站在落地窗之前,目光凝視著窗外雪飄揚的景色。
“老板!”中年漢子劉準宛如一杆標杆,站在周逸的身後。
“阿準,做事吧!”周逸沉默的半響,才幽幽的道:“我們不能冒險!”
劉準已經跟了周逸身後二十年了,他對於周逸的了解,比對自己還要了解,聽到他的話,頓時明白了,他想了想,低聲的問道:“我們真的要放棄魏隆嗎?”
“這一次,恐怕他在劫難逃了,我們可沒有這個能力去保他!”周逸仿佛從黑暗之中聞到了濃濃的一股危機感。
向來心謹慎的他,自然不會為了一個魏隆而冒險,他淡淡的道:“從現在開始,逸集團斬斷和魏隆之間的所有聯係,銷毀一切能牽連我們的證據,還有我們對福鋼鐵的計劃也放下,對了,白大炮的人讓他們收斂起來,不過魯橫這個人是不能留,他知道的太多了!”
“我知道了!”劉準聞言,點點頭,不過眉頭一皺,有些不甘心的道:“福鋼鐵如今出現了數千萬的資金斷鏈,我們也花費的不少,才打通了市裏麵的關係,隻要在逼迫一下,他們的運作就會出問題,難道我們就這麼放棄!”
“沒辦法!”周逸輕輕抿了一口紅酒,眯著眼,道:“有些東西,必須放棄,沒有魏隆,我們拿不下福鋼鐵,但是魏隆現在是一個火桶,碰不得!”
“有點可惜了!”劉準聞言,心中微微一動,歎了一口氣,道:“我們計劃了整整兩年,眼見就要兼並了整個福鋼鐵的機會,現在放棄,整整兩年的心血都會白費!”
逸集團隻要能並購福鋼鐵,足以讓整個資產跳上一層樓,為此,他們已經策劃了兩年對的時間。
隻要福鋼鐵的資金流失爆出來,形成資金鏈斷裂的問題,運作良好的國營企業就會成為一個爛攤子,到時候逸集團作為南鄭市最大的民營集團,注資進去,救活它,合情合理。
到時候,再一步步的蠶食,不用三年的時間,這個南鄭最大的國營企業就會成為逸集團的子公司。
他們的計劃很完美,可是中途殺出了一個賀東,這事情查到的魏隆的頭上,他們多多少少也脫不了關係。
魯橫手上到底有多少證據,周逸也不清楚,這些年他和魏隆的聯係全是劉準一手處理的,沒有經過魯橫。
魯橫手上應該沒有他的證據,但是未必就沒有察覺他和魏隆之間的聯係。
這時候逸集團如果再想進入福鋼鐵,就有些太敏感了。
“賀家如果想要翻案,魏隆就必須栽!”周逸眯著眼,一口喝幹手中的紅酒,淡淡的道:“魏隆一栽,整個南鄭都會地震三分,逸集團如果在這個時候參合進去,那就是純找死的行為,賺錢也要看時候,忍一時,才能有前進!”
他能白手起家,成為南鄭第一富豪,靠了是一個字,忍!
關鍵的時候,穩住,不能貪心。
“魏隆這麼狡猾,賀立新這種兩袖清風的區長,都被他送了進去了,就憑賀家那個乳臭未幹的子能翻案嗎?”
劉準有些不相信,賀東不過是一個高三的少年,就算誤打誤撞,知道了一下事情,也應該不是魏隆的對手。
“嗬嗬!”周逸聞言,隻是淡淡的笑了笑,然後嘴角不經意勾勒起一絲冷意,道:“這事情不在賀東,有些事情,盛極必反,魏隆這些年太囂張了,市委書記韓毅他不給麵子,傳背景深厚的沈正他也不給麵子,他真的以為自己就是南鄭老大,可以一手遮了,可笑!在平時倒是沒有什麼事情倒是可以對付他,但是有人開了頭,打掉了他的威嚴,那麼到了關鍵的時候,會有人出來踩他幾腳的,最重要的是,他留下了一個破綻,魯橫!”
“魯橫?”
劉準聞言,目光微微一動,魯橫是昔日魏隆的心腹。
“魯橫手中一定有魏隆的證據,而且還是直接致命的!”周逸嘴角有一絲冷笑,道:“魏隆想要卸磨殺驢,也要看看,魯橫一頭驢,還是一頭狼,魯橫跟了他這麼多年,想要掌控他證據,並不難,現在證據一定在賀東手上!”
“賀東不過是一個少年,現在程方平都躲起來了,他就算拿著證據,能找誰啊?”劉準想了想,點點頭,認同了周逸的法,不過心中有些不解,疑惑的道:“現在市裏麵還沒有一絲風聲,他不可能找市紀委白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