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
賀東身後背著一個單肩包,左手牽著一個髒兮兮的男孩,右手的手臂包紮成了一個白色的大蘿卜,走進了家門。
這時候,許顏已經哄著初一一起睡下了,但是老爸老媽都還沒有睡下,老媽在大廳,對著電視機,追看著毫無營養的長編電視劇。
老爸這時候在書房,作為巴中區的區委書記,還是南鄭市委常委,他幾乎沒有在十二點之前睡覺的習慣。
“東子,你的手怎麼了?”
於秀第一眼看到賀東,本來想要興師問罪的,因為賀東今又曠課一,不過當她看到了他右手的手臂,立刻忘記了這事情,有些花容失色起來。
她連忙站起來,迎了上來,還不忘記把丈夫叫出來:“老賀,快點出來,兒子受傷了!”
“嗬嗬,沒事,老媽,不用大驚怪的,你兒子我見義勇為,結果,不心的被劃了一刀!”賀東拉著男孩,走進家門,放下單肩包,坐在沙發上,笑嗬嗬的道。
“哪一個殺千刀的,敢傷我兒子,老娘我找到他,撕了他的嘴!”
彪悍的於秀看著賀東包紮成一個大蘿卜的手臂,頓時兩眼淚汪汪,有些憤怒的嚎叫。
“東子,這孩子是怎麼回事?”
賀立新走出來,雖然有些的驚異,但是冷靜多了,他看了看賀東的手臂,再看看他身邊那個髒兮兮的孩子,疑惑的問道。
賀東去了西京的事情,他倒是清楚。
賀東是他兒子,在學校打一個噴嚏,南鄭中學的校長都會找一個機會給他稟報一下,借此機會來親近一下新的這個巴中一把手。
所以賀東請假的事情,根本就忙不了他。
“爸,媽,我在火車上遇上的人販子……這我在火車上救下來的孩子,暫時找不到爹娘,無家可歸,我不忍心帶讓他去福利院,就先帶回家了!”
賀東輕輕的摸摸男孩的額頭,歎了一口氣,然後把事情很詳細的和爸媽了一遍。
“你這孩子!”於秀聞言,麵露怒容,指著賀東的額頭,有些責罵的道:“那人身上有刀,你還傻乎乎的衝上去,我怎麼有你這麼傻的兒子啊,下次報警就好的,知道嗎!”
“好了,你別胡!”
賀立新相比之下就顯得正氣的多了,很滿意的對賀東點點頭,然後一本正經的對妻子道:“兒子這是見義勇為,是好事,現在的人販子可太猖狂了!”
“感情他不是你兒子啊,看著他被傷成這樣,你就不心疼啊!”於秀給了他一個白眼,抱怨的道。
“什麼不是我兒子,你這話到哪來去了,他受傷了,我自然會心疼!這不是沒事嗎!”賀立新聞言,額頭飆出幾道黑線。
父母的關愛,讓賀東心中有一絲絲的悸動,有時候,人總會忽略一些的平凡的東西,也許隻有失去過,才懂得珍惜。
“孩子,乖,來阿姨這裏!”
於秀檢查了賀東的手臂,包紮的不錯,的確問題不大,就放下心來了,她看著這個粉嘟嘟的男孩,雖然有些狼藉,但是依舊掩蓋不來他可愛的正太,頓時有些母愛泛濫。
男孩聞言,明顯有些怯生生的,連忙收縮了一下自己的身軀,躲在賀東的臂膀之下,一雙明亮的眸子看了一眼於秀,又看了看賀東,仿佛在詢問。
“不用怕,這是哥哥的媽媽,她很好人,不會傷害你的!”
賀東微笑的安慰了一下。
然後他轉過頭,才對著於秀,道:“媽,可能是之前人販子對他用了什麼手段,這孩子一直都不會話,現在還有些驚魂未定,對生人很害怕!”
之前除了出了一句‘哥哥心’這孩子一直沒有話,後來無論賀東怎麼問,他都不出話來。
不是不想,而是想,不出來,一急起來,隻能對著賀東咿咿呀呀的在比劃著。
賀東想了想,應該是一種心理後遺症,這病不好治,不過具體如何,還需要去醫院做一個詳細的檢查。
“真是可憐的孩子!”
於秀聞言,心有些柔軟了起來,看著男孩,目光有些霧氣,道:“這麼可愛的孩子,怎麼會有這麼心狠的人販子啊,真是個殺千刀的!”
“東子,你把孩子救下了,不帶去找自己的父母,反而領回家,他的父母會不會找不到他啊?”賀立新有些關心的問道。
“他現在不話,年紀也不大,也不會寫字,我不知道他家在哪裏啊,而且我已經給火車的乘警留下了我們家的電話和地址,隻要他父母能找上門來,就能找到他,在這之前,就讓他在我們家住一段時間!”
賀東解析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