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看著賀東幾人離開酒吧的背影,武真站在酒吧的門口,麵容有些掙紮。
“老氣!”他想了想,把自己得力手下叫來。
“大哥!”
老氣是一個三十來歲,一臉凶險,十足的打手。
武真拍拍他肩膀,道:“老氣,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大哥,你!”老氣跟了武真**年了,忠心不二。
“你帶人去把今清水路殺人案的那些人都找出來,越早越好!”武真在他耳邊,低聲的道。
“大哥,他們可都是肥豬龍的人,清水路的案件鬧大了,公安局都出麵了,我聽了,肥豬龍準備為他們幾個搭路,讓他們去蜀川避風頭,我們這樣會得罪肥豬龍的啊!”
老氣聞言,麵色微微一變,目光看著武真,擔憂的道。
“我雖然不想得罪肥豬龍,但是我不想和錢過不去,有人出六百萬,找這六個人出來,老氣,如果是你,你願意拒絕嗎?”
武真目光微微,伸手摸著自己的光頭,嘴角流淌著一抹嗜血的笑容。
“六百萬?”
老氣倒吸了一口冷氣,麵色迅速變的堅定起來:“我馬上帶人把他們去找出來,有個兄弟,在郊外的安定鎮見過肥豬龍的身影,人應該藏在那裏!”
“老氣,你我們洗白上岸,怎麼樣?”
武真看著心腹兄弟,突然出聲問道。
老氣是他一個遠方表兄,也是他最信任的人,曾經替他挨過幾刀,是他的絕對心腹。
“大哥,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老氣目光微微一動:“上不了岸,我們都要淹死。”
“老氣,國家的秩序越來越好了,道上的日子自然也越來越難過了,嚴打是早晚的事情!”武真目光有一抹灼熱,道:“我們不販毒,不碰賭,就擦擦黃色邊球,現在既然有機會上岸,為什麼不上岸!”
“大哥做主,我聽你了!”老氣想了想,低聲的道。
“老氣,你先帶人把肥豬龍手下的人找出來,然後交給……程方平!”武真深呼吸了一口氣,神情之中浮現一抹果決。
他才二十六歲,不能就這麼混下去,有機會,就算拚命,也要賭一把,要是上岸了,以後的日子就好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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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冷寂,賀東和雷方兩人夾著一個醉醺醺的石胖子,走出了酒吧。
“這死胖子,還真的喝酒不要命了!”賀東狠狠的拍了他一巴掌:“他也真夠重的,起碼兩百斤以上,什麼時候能好好減肥啊!”
“胖子本來貪杯,而且酒量不好,你點了一瓶這麼好的酒,他不喝個夠才怪!”
雷方使勁的撐著,苦笑的道。
兩人一路走出來,走到停車場,把胖子放在車子的後座,他們才鬆了一口氣,使勁的收拾了一番死胖子,然後關上車門。
兩人站在車門外,依靠著車門大喘氣。
雷方這時候拿出一包煙,點起了兩根煙,自己抽一根,然後遞給賀東一根,他雖然是個學生,但是煙勁很大。
這和他生活有關係,男人抽煙,吐出來的都是煩惱。
“少抽掉煙!”
賀東接過之後,抽了一口,目光帶著深意,看了雷方一眼:“對了,阿姨手術成功之後,我都沒有去見過,最近情況怎麼樣?”
“她還好!”
雷方漠然的點頭,他使勁的抽了一口,吐出一個煙圈,道:“如果我家的老東西能走遠一點,她會過的更好!”
“他還在賭啊?”
賀東聞言,微微皺眉,雷方是他們三個之中,日子最苦的,因為他有一個不負責任的老子。
他老子是一個老賭棍,賭的傾家蕩產,甚至賠上妻兒。
“他這輩子都戒不了!”雷方目光發冷。
“要不我讓人去動動手腳!”賀東試探性的問道:“送他進去坐一年,強行戒賭!”
“算了!”
雷方搖搖頭,淡淡的道:“沒用的,為了讓他戒賭,我砍了他的兩根手指了,結果不還是戒不賭,就讓他自生自滅吧,我再熬幾年,出來工作了就帶我媽離開這裏!”
“日子會好的!”
賀東把煙頭用腳給滅了,拍拍他的肩膀,道。
“東哥,你這麼一直幫著我,你就沒有怪過我嗎?”雷方轉過頭,歉意的看了他一眼。
“我現在還在意你曾經出賣過我!”
賀東坦然的道:“心中就好像有一根刺,拔都拔不掉,但是你終究是我賀東的兄弟,即使不是血脈,但是這份情分是一輩子都斷不了!”
雷方聞言,低下頭,神情有些漠然。
一個破碎的鏡子,永遠都拚不回原來的樣子,裂痕終究是裂痕,即使細到仿佛已經見不到,卻依舊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