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訴我,我姐姐是比誰殺的!”半安不畏,雙手揪住了他的領口,“你一定知道,是不是!”
“誰殺的重要嗎?”男人淡淡勾著他的長發道,“你太沉迷了半安,讓你去刺殺她,可不是要你愛上她。”
“她是我姐姐!我當然愛她!”
男人嗤笑:“怎麼,不想上她?”
半安怒:“別拿你那肮髒的思想想她!姐姐是拿來疼的!是拿來疼的!”
半安扯著嗓子嘶吼,一句句強調,雙眼都衝了血。
男人鬆開他,冷笑著點了根煙:“她是救了你,但是你好歹有點腦子,把自己整成她的模樣也就算了,真以為這樣,你就是她的弟弟了?就算她沒死,她也是隱先生的寶貝,我們這種在下水道活著的老鼠,配的上她?你清醒點。”
半安猛然靜下來,站起身來:“我就知道,你不會告訴我,我去找阿KING。”
“你給我站住!”男人猛然道,“我是不是告訴你,離他遠點?”
“那天出這個任務的,其中就你們兩個,我不找他,怎麼會知道?”半安冷聲說著,人就朝外走。
“半安!”男人猛然拉住他,將他甩到床上,“我再說一遍,誰殺死她的不重要,你給我清醒點!”
“從來沒有人誇過我。”半安躺在床上,晶亮的眼睛突然流出了眼淚,他摸著臉,想到過去傷痕累累的臉,“她不怕我,還誇我可愛,她說喜歡我的眼睛,喜歡我的小虎牙……沒人這樣誇過我……”
“她是騙你!她是要逃命!”
“就算想逃命又怎樣,她叫了我一聲弟弟,就得一直叫下去!”半安撕心裂肺的喊,“她是我的姐姐,是我的親人,是我的命!”
“半安!”男人怒,雙手按住他作亂的胳膊,“我們和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你隻要記住,你隻需要殺人,不斷的殺人,不需要感情!”
“所以,我們算什麼呢……”半安突然說,一雙病態的眼,難得的清明。
男人一怔,淡漠道:“我們是搭檔,就算上了床,也是因為老板命令。半安,我們的命不屬於自己,你清醒一點。”
“你是告訴我,扭曲的人生,扭曲的精神,扭曲的感情,才屬於我們嗎?”半安突然用力,將他按在床上,“那這一次,換我來。”
男人輕笑:“隨意。”
狂風突起,大雨隨著電閃雷鳴快速淹沒了大地。
精神病院中,角落中,一個少年瞪著大大的眼睛,雙手被纏在身後,他看著窗外,很久,很久。
病房的門被打開,一個高大的男人走進來。
他剛進來,少年身體就不自覺的抖了一下,不消片刻,傳來撕心裂肺的痛喊聲。
次日,一則新聞傳得沸沸揚揚,M國最大的精神病院裏,一個病人將主治醫生活活咬死,特別是私處,血肉模糊,極為駭人。
下午,伊九愛去看了李洛璃,在走廊裏遇見了一個虛弱的男人,他對她笑笑,讓她感覺很熟悉。
如春拂麵,如月如風,像極了《畫骨》裏的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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