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隱聽到丘的話,隻低聲笑了笑,不以為然。
丘見他這樣,臉色漸漸難看起來:“神隱,你是我一手打造出最完美的新人類,為什麼要為一個低賤的女人去死呢?我們可以去征服世界,讓更多的人去臣服,我相信你能……”
“我沒興趣。”
神隱嗓音淡淡,靜靜的看著他,“我來這裏,隻是代替一個人來問問你……你到底記不記得,自己還有一個兒子。”
地上奄奄一息的肯突然抬眸,眼底都是期待的光亮。
他其實很恨,可這一生,他隻擁有過兩個人,一個歐陽井,還有一個丘。
他恨他怨,可無可否認,他還是希望他們能互相折磨活下去,否則他不知道自己撐下去的意義是什麼。
“兒子?什麼兒子?”
丘連多餘的視線都沒有看向肯,隻一心瘋狂的盯著神隱:“你是我的兒子,隻有你才是,你身體裏留著和我相似的血,我們才是一家人,我們才是同一類人,我們會……”
神隱聽著他的瘋言瘋語,笑了笑,看向地上的似乎崩潰的男人:“你聽到了,這就是他給你的答案。”
“不……”肯剛開口,就吐了一口血,他不相信,他真的不相信,他不信這個男人不記得他。
“為什麼不記得我……你讓我吃了她們,為什麼卻不記得我……”肯不罷休,在地上攀爬著,一心要個答案。
丘雙冷眼看了他一眼,就繼續看著神隱:“孩子,你快去拿了解藥,你活下去,你如果沒了,我會心疼死的,孩子……”
神隱嘴角含著冷漠的弧度,隻要他站在那裏,丘所有的視線就全在他身上,他就像是致命的罌粟花一樣,吸引著他的全部心神。
肯爬過去,顫顫巍巍的起身,紅著眼大聲質問:“父親,為什麼你不記得我,你明明應該永遠記得我!為什麼你不記得我……”
“瘋子,我隻有一個兒子,隻有神隱是我的孩子!啊――”
丘一否認,肯就要住他的肉,狠狠撕下來。
可他問一句,肯依舊否認一句。
他們,明明都是兩個瘋子。
神隱出來時,麵上帶著淡淡的清雅笑意。
之前的男人一見到他,就躲到了一邊。
一個聾啞人,守在這裏,他們應該不會輕易死掉才對。
神隱就這樣走了,留下兩個永遠得不到救贖的人。
半安被神隱叫來時,他剛回到組織裏沒多久,他身邊站著一個男人,比他高上許多,一身濃重的血氣。
“姐姐沒來嗎?”
見到神隱,半安第一句話是問伊九愛。
“沒有。”神隱視線淡淡,要他坐在一旁,看向他身邊的男人,“牙。”
男人頷首,話很少,隻站在半安身邊。
神隱與他對視,唇角微沉:“我幫你解決組織三張老,你輔助半安坐上組織掌權的位置。”
半安想說什麼,被神隱一看,他就閉嘴了。
牙藍色的眸子一動:“你什麼意思?”
“字麵上的意思,這個組織,我要他們在五年內神不知鬼不覺的瓦解掉。”
“神,你未免太自信了些。”壓涼聲嗤笑,“先不說三長老現在在哪裏,隻單單他們內部保密的所有資料就不是容易得到的,就算你有能力解決掉肯和他們,也不可能這麼輕易就將組織占據了。整個組織,有三百年的曆史,就算我來了二十年,知道的都是冰山一角。隻要掌權死掉,立刻會有合適的人被扶上去維護日常,怎麼可能那麼簡單?”
“這些不需要你擔心。”
神隱抬眸,淡漠道:“我要這個組織從世界上消失,這是我的目的,我自然會做到。”
“可據我所知,你快死了。”
牙唇角一勾,眼底的譏諷更重了,“哪怕你是世界畏懼的神,可你改變不了你的宿命,這具身體,要你沒有那麼多的力量做更多的事。”
“可殺了你卻輕而易舉。”
神隱說話間,就已經出現在他麵前,將他死死扣在了牆上。
牙雙眼微縮,沒有畏懼,也被驚道。
這種速度,果然是改良過的新人類。
“姐夫!”
半安被嚇了一跳,慌忙按住他的手,“牙就嘴毒,你別殺了他。”
牙看了他一眼,歎了口氣,神隱根本就沒打算殺他,隻是想威懾,或者他知道更多他的把柄,才敢這麼要求他。
神隱果真鬆了手,回到一邊,優雅的撐著臉側:“半安是背叛者,你應該知道,他以後活著的每一天,都會接受組織的暗殺,死是背叛者的結果,沒有期限,直到他死了這道殺令才會終止。”
“我……自然知道。”牙的聲音發澀。
半安倒是看的很開,對死,他一向沒太多感觸:“姐夫,你不會真要死了吧?那我姐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