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眠,再加上無法言表的擔憂,一眾人,縱然是懷必柔,麵色也不禁有些憔悴。
“不過才過去了一個晚上,不行了,我要瘋了,我要瘋了······”程蓮從沙發上一躍而起,在客廳來回走動,焦躁不安,咬著自己的手指,十指通紅,卻仿佛不知道痛楚。
酷卡莎心疼地跟在她後麵直轉,可是,自己對於程蘭的現狀,也是無能為力,說不出個辦法來。可是,任由程蓮這般自我摧殘下去,還沒有等到她師尊過來,隻怕她就已經崩潰了。
於是,一向自語“紳士”的酷卡莎,想出了一個很紳士的辦法:他用左手,輕輕地抓住了程蓮的兩隻冰涼的手,帶著些顫抖;然後,他將自己的右手,放在了程蓮的唇下······
恍惚的程蓮,上下牙齒不斷打顫,如同無助的孩子,剛碰上酷卡莎冰冷的手指,就不由得一口咬了下去,狠狠地、用盡了所有力氣,將自己所有的驚慌與恐懼,化成了一股子力氣,全部化為了酷卡莎手掌上的兩排小牙印······
因為怕傷了程蓮,所以,酷卡莎沒有敢用一點靈力,甚至於手掌都是處於放鬆狀態,就怕傷著了恍惚的程蓮。於是,自然而然的,程蓮這一下子,疼得酷卡莎臉都糾結起來了:嘶,痛,痛,痛······
可是,憐惜程蓮的酷卡莎,滿眼卻都是心疼,淡藍色的眼珠子上,全都是恍恍惚惚的程蓮。
懷必柔望著不由自主倚在酷卡莎懷裏,那麼嬌弱,那麼溫柔,眼神複雜,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他是在回憶嗎?回憶跟程蓮的過去嗎?還是在暢想?暢想跟姬申的未來?
27號和艾尚兩個人,緊緊相擁著,頭抵著頭,無意中,形成了一顆愛心的模樣。
張小虎低垂著頭,從知道程蘭的狀況後,他就一直沒有開口。可是,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憤怒,足以在未來,燃燒掉整個靈界。因為,在這種心神恍惚的狀態下,他竟然能夠強迫自己加緊時間修煉!
這是個狠角色!
“叮咚”,突然的門鈴聲,打斷了所有人的思考。
在清晨,萬籟俱靜的時刻,門鈴聲顯得格外清脆悅耳,尤其是這種大家都在等待救援的時刻。
酷卡莎他們彼此看看,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疑惑:這個時候,來的,是誰?敵?友?
張小虎睜開眼睛,暗紅色一閃即逝。
他沒有開口,站起身,一步步,朝著大門走去,毫無戒備,直接打開了大門······
然後,看到來人之後,張小虎整個人都愣住了,張大了嘴巴,雙眼瞪得通圓:這、這、這······
然後,每個盯著門口的人,都如同張小虎一般,張大了嘴巴、瞪圓了眼睛:這是做夢了吧?
門外的人,毫無嚇著人的準備,毛茸茸的身子裹在一身豹紋的西裝裏麵:西裝太過於緊身,總覺得有點怪異、不協調。可是,偏偏當事人自我感覺良好,右手抓著高高的禮貌,很紳士地朝著眾人禮貌地彎腰問好:動作標準,態度誠懇。
可是,他的模樣,卻依然驚嚇到了屋裏的人:不是說大家沒有見識過醜的,不是說大家害怕渾身長毛的走路的人,可是,這個麵孔······太驚恐了!
來人毫無感覺,站起身後,帶上帽子,很有紳士風度地從耳朵裏掏出了一根金黃色的拐杖,抓在手裏,眯著眼睛,似乎有點法國男人的紳士風度。
至少,比酷卡莎那個整天嚷嚷著“紳士”的假紳士,要稍微紳士了點。
來人久等不到招待,隻得開口,尖嘴猴腮的模樣,聲音也是細長:“你們,都不請俺老孫,進去坐坐?”
程蓮和酷卡莎的嘴角不停抽搐,實在是應答不了:大腦還處於罷工狀態。
27號和艾尚兩個人直接是呆掉了,徹底呆掉了,似乎連呼吸,都給暫時遺忘了:真的出現了,竟然真的出現了,神話中的角色,傳說中的人物,竟然真的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