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煙愣愣的看著他,硬是半天都沒能接上話。
正好沈方羽走了進來,不知道有沒有聽到,反正臉色很不好,還要強壯賢惠,“涼了麼?要不要熱一下?”
竹煙瞥了鬱司城一眼,明智的趁機離開凳子,起身出了餐廳。
去客廳喝了一口水,不知道沈方羽在餐廳都跟他聊了什麼,反正好久都沒有出來,她忍不住引頸看了看,什麼也聽不到。
隻好坐在了沙發上。
越燦回來看到她抱著水杯心不在焉,笑嗬嗬的一邊脫外套一邊往餐廳看去,語調裏滿是揶揄,“竹小姐?今兒半天這手就好了,哪個神醫比我還厲害,不然這個點,城連晚飯也不給喂?”
竹煙瞪了他一眼,“你少挖苦我!”
越燦“嗬嗬”一笑,“我倒是挺想有機會給女人喂飯來著!”
她放下水杯,看了他,“你不進去吃飯麼?”
越燦挑眉,“我吃過了回來的,你沒發現沈小姐沒做太多菜麼?隻做了城喜歡的。”
竹煙弄了弄嘴角,“難怪我吃著沒什麼胃口,原來都不是我喜歡的!”
過了會兒,她又看了越燦,“鬱司城什麼時候出差,你跟著過去麼?”
越燦像是不知道這回事,“他公司裏的事吧?我跟著去幹什麼?”
這話就奇怪了,竹煙皺起眉,“難道上次你們出差不是去辦公司的事?他是做生意的,除了公司的事,還能有什麼?”
這問話讓越燦抬手摸了摸鼻尖,明顯不好回答她,隻是笑了笑,“還喝水麼?”
她擺擺手,也沒怎麼在意。
客廳的電視裏正播放著尋親的節目。
竹煙本來沒在意,但畢竟身份特殊,所以有些敏感,蹙眉看了會兒,情緒有點兒起伏,隻好拿起遙控要調台。
但是看到某一則找尋女兒二十年的訊息,以及對方提供的一個類似煙台的玉器時總覺得有點熟悉。
是不是在哪見過?
越燦正好也聽到了,回頭看了一眼,不由得暗暗咋舌。
殷老找女兒的這顆決心倒是真的讓人佩服,平時明明是個陰狠厲辣、讓人聞風喪膽的軍場老家夥,唯獨對這件事會讓人覺得他那顆心很柔,要是找到那個女兒,估計得寵到天上去。
當然,找了這麼多年,基本上除了他自己,誰都不抱希望了。
“這放到電視上能有用?”越燦隨口一句,佩服老爺子與時俱進,連這種節目都找了,搞不好哪天就發到那些微信公眾平台去了。
但凡能想到的方式,他還就是都用了。
竹煙聽了淡淡的一句:“你不是孤兒,當然不能理解那種感覺。”
越燦猛然想起了她的身世,隻好沒多說了,怕她心裏難受。
她倒是笑了笑,“你不用那種表情,我倒是覺得,我一直把唐嗣當做最親的人,他對我又那麼好,很知足了!”
好?
越燦,很想補一句,對她好還能送給鬱司城?
想了想還是不打擊人了,隻道:“我們對你不也很不錯?”
她笑了,點頭,“還行吧!”
越燦故作捶胸頓足,然後擺擺手:“我上去洗澡了,免得他一會兒說我,弄死我就麻煩了!”
竹煙笑著看他走了,一轉頭剛好看到鬱司城從餐廳出來,往客廳裏走,笑容下意識的收了收。
而鬱司城轉頭往樓梯的方向看了又看,這才走到她身邊,拿了她喝過的那杯水,“笑什麼?”
她搖頭,“沒有啊。”
男人又掃了她一眼,倒是沒問什麼了,轉身邁著長腿往樓上走。
不是她敏感,竹煙是真的他好像不高興了。
事實上,她的確沒有感覺錯,因為鬱司城去洗澡的時候,越燦下來找她了,而且還不敢進他的臥室,一個勁兒的要她出去,“你快點兒,一會兒他洗完澡了!”
竹煙蹙著眉出去了,“鬼鬼祟祟的,幹嘛?”
越燦也很無語,但又雙手合十的對著她,道:“你一會兒跟他吹吹耳邊風行不?千萬別讓老子搬出去,知道現在房租多貴麼?住的還不舒服!”
竹煙一頭霧水,“讓你搬出去幹嘛?”
越燦一拍手,氣憤,“我也想知道他發什麼瘋!他是不是被沈方羽傷得出了神經質了?”
什麼意思?她眨了眨眼。
越燦閉了閉目,“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忽然覺得咱倆會有貓膩,避免我把你搶了,讓我搬出去,跟你們女人防閨蜜可能是一個道理?”
說罷還上下打量了她一邊,“什麼鬼的理論,本少能看上你麼?”
竹煙不樂意,下巴維揚,“你什麼意思?我很醜還是怎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