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份文件,其實鬱司城回去之後才算是真正看了一遍。
越燦也微蹙眉看了他,“唐嗣這是什麼意思?要申請破產了?還是直接扔了盛唐跑路?”
鬱司城放下文件,沒說話。
“如果他要跑路,那時間一定不多了。”越燦很肯定。
他了解唐嗣這個人,要做事就是趁早、迅速,趁人不備的那種。
說不定……他皺起眉,看著鬱司城,“他這次主動願意讓竹煙和那塊地交換,就是個緩兵之計,讓我們放鬆警惕,以為他依舊聽你的,願意配合好好在錦城生活。”
但私底下,保不齊忽然就消失得一幹二淨!否則為什麼急著把公司資產轉移得神神秘秘。
“這事,竹煙知道麼?”越燦很懷疑。
如果竹煙不知道,那唐嗣就確實是個無情無義的人了,竹煙幫他打下盛唐江山,幫他穩著鬱司城,結果他轉頭就消失,又扔下竹煙一個人。
鬱司城一直都不說話,目光落在那份文件上,目光很暗很暗。
半晌,才終於開口:“她知道還是不知道,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然後慢條斯理的將文件收起來,放進公文包裏,看了越燦,“不去休息?”
越燦看了時間,後知後覺的點頭,又調侃,“占用你們的時間了?”
被鬱司城冷瞥了一眼,他才笑眯眯的擺擺手回房間。
要說最好的兄弟關係,那真是他們倆了,鬱司城結了婚他照樣住著華府,竹煙在的時候某人還會偶爾半真半假的攆他出去租房子,現在可是隻字不提,生怕隻有他自己就被沈方羽吃掉!
……
第二天的中午,唐嗣就已經到了醫院,準備接她出院。
原本,竹煙是想自己處理這些事,但是安軻兒又被什麼事絆住腳了,唐嗣正好過來,她又沒辦法強行推辭。
魏奎去辦理出院手續,唐嗣在病房陪著她。
好幾次,她都發現唐嗣在看她,可是那份欲言又止之下,就是沒把他想說的事說出來。
而他是個心思很深的人,竹煙就算跟了他那麼久,也不一定猜得到是什麼事,沒辦法直接問,隻能等著。
魏奎回來前幾分鍾,唐嗣才提出來:“一起去吃飯?”
她看了看時間,是該吃飯了,難怪她那麼餓。
但是吃完飯,唐嗣很可能接她回去住。
可能受那天盛唐集團裏員工們的閑言碎語,以及酒吧的貶低,她現在確實不太願意麻煩唐嗣,所以不想回去住。
唐嗣看出來了,略微笑意,“知道你已經不習慣住九院了,吃完飯送你回濱河路?”
她這才笑了笑,點頭,“好!”
路上,唐嗣靠著椅子,語調裏有著淡淡的歉意,“是不是覺得,這次回來很委屈?”
公司裏那些對她的閑言碎語,唐嗣當然聽得到。
竹煙卻一笑,“我又不是十八歲小姑娘,什麼話沒聽過?不會放心上的。”
本來也不是事實,她和唐嗣沒那麼齷齪的關係,就讓別人說罷,她聽不見就好多了。
唐嗣點了點頭,“那就好。”
差不多半小時,到了唐嗣訂好的酒店。
他依舊很紳士、很周到,從下車開始一直留意著她,但凡竹煙走慢了一步都會回頭等著她走過去。
不知道為什麼,她有那麼一點點的心酸。
也許,他們之間也並沒有變質,是她自己太敏感而已,唐嗣對她,依舊很好!
進了餐廳,他為她擺好椅子的位置,知道她喜歡麵對著門的方向坐,比較有安全感。
“都按照你的喜好點了菜,還有什麼想吃的再加?”唐嗣看了她。
她笑了笑,搖頭,“你點了那肯定夠了!”
一頓飯,氣氛很好,出乎她的意料。
不過唐嗣不讓她喝酒,她又非想喝點什麼,碰碰杯,正式的慶祝他們可以像以前一樣坐在一起。
隻好中途讓魏奎去和酒店要點飲料。
魏奎回來的時候,手裏卻是多了一份文件。
看起來的不經意的看了看竹煙,然後才走到唐嗣身邊,“那邊的初級反饋過來了,正式結果還得等。”
聲音並不大。
所以竹煙能感覺到是在逼著她。
唐嗣看了一眼文件,眉峰輕輕皺了一下,沒多說。
而是問魏奎:“飲料呢?”
魏奎一愣,拍了一下腦門:“對不起老大!看到送過來的文件,我給忘了,這就去拿!”
然後才看了竹煙,憨厚的笑著,“你先吃菜!”
她隻是一笑,不著急。
魏奎好幾分鍾沒回來,唐嗣看起來不太滿意了。
竹煙見他擰眉,剛想說她不著急,唐嗣已經站了起來,“辦事越來越糊塗,我過去一趟吧,免得拿過來的你不愛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