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被他奪走,轉手狠狠扔向沙發,幾乎沒有發出聲音。
可也是在那一秒,隻覺得手腕的骨頭似乎都碎了,疼得她一瞬間狠狠咬了唇。
“唔!”疼痛尖銳的鑽入神經,和先前的情緒混在一起,成了劇烈跳動的委屈。
她不管不顧的去推男人,也想把手腕解救出來,痛了急了眼眶像充滿水的氣球,被針一紮,眼淚也跟著撲簌簌的滾落。
她仰著臉,因為疼,因為委屈,聲線隱忍而急促的尖利,“我說錯了麼?你以為這樣對我顯得你多厲害?連送我的手機都隻敢拿老婆用過的,你就是窩囊,你有能耐……唔!”
又一次加劇的痛。
“……放開我!”
她已經疼得隻覺得快暈過去了,可男人卻是紋絲不動,薄唇繃得很嚇人。
竹煙眼前模糊,隻胡亂打著他的手腕,“你除了這樣欺負我,還有什麼能耐,鬱司城你他媽就不是個男人!你沒種!”
還敢爆粗。
鬱司城幾乎是單憑一個手腕的力氣就將她整個人拎起來,迫使她不得不跟他麵對麵。
“你再給我說一次!”
僵持到這個地步,她根本就不可能顧及後果,隻是她現在就算想說也沒力氣了,疼得都快沒法呼吸。
男人陰著臉,眉梢間像結了一層冰,低低的睨著她,“我從昨天開始遷就你,你瘋夠了沒有?”
她一手無力的抓著他的衣服,無法掩飾的楚楚可憐,“我就不該愛你!……就不會因為你的厚此薄彼而痛苦……”
男人大概已然隱忍至極,薄唇輕碰,不經思索的語調極其刻薄,“做作!哪一點配我同等對待?”
竹煙狠狠愣著。
甚至連手腕鑽心的疼都快被忽略了,看著他。
他說什麼?
做作?
他是不是還以為,她今天就是無理取鬧,異想天開的想和沈方羽一爭地位高低麼?
“你這麼說我?”她聲音輕得都快聽不到了,隻有眼睛裏的疼痛像能刺破人心髒一樣。
可男人已然到了極限,終於一把狠狠鬆開她。
“咚!”一聲,竹煙直接落到了地上,膝蓋重重的落地,後背也狠狠撞在茶幾上。
她皺了眉,但是疼的地方太多了,有些麻木。
男人眉峰驀地一緊,身軀緊繃了一瞬間,就在她重重落到地上的時候。
可轉眼,還是從她身邊掠過。
他出門時撿了沙發上的手機,大步掠出客廳,沒有關門,隻以最快的速度離開,否則真怕自己忍不了將她捏碎了。
電梯按下一樓,男人俯首,手肘抵在電梯壁上,看得出周身滿是壓抑。
上車之際,車門被砸得震天響,但是之後好幾分鍾,車子引擎都沒有啟動。
他隻是擰著眉不耐煩的翻了一遍自己一早剛買的新手機。
他是被氣得不輕,也覺得她發瘋是無理取鬧、故意刁難。
可還是開了手機,發現除了出廠配置外,所有軟件都被她刪了!
很自然也便搜了一遍垃圾桶。
果然,看到了那張本不該在手機裏的照片。
他自己不可能知道什麼時候跟沈方羽如此親密,隻是自己都覺得刺眼,握著手機的力道緊了緊。
“哐!”一聲,沒見影子,手機卻被他砸到了前擋風玻璃。
空氣裏透著隱約的懊惱和壓抑。
五分鍾後,他終究是下了車。
原路返回的步伐有些急,鬱色的眉峰蹙在一起。
她的房間門依舊是開著的。
竹煙還坐在地上,疼得難受,索性趴在了茶幾上,長發落下來擋住了整張臉。
卻能聽到她難以抑製的哽咽,委屈至極的細聲哭腔。
一下一下戳在男人心上。
寬大的步伐在她身邊停住,一時間卻沒有下一步動作,隻是低眉看著她,一直到她發現身邊多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