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來想坐起來,否則背對他仰臉看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但是男人不讓,反而壓了她的肩,俯瞰著。
他從後邊輕輕托住她的臉,兩張臉近乎九十度的姿勢,他覆下薄唇吻住她。
竹煙被迫靠著沙發,又仰著臉,輕輕蹙著眉,但沒有力氣也不知道從哪個角度推他。
“知道麼?”他一邊吻著她,唇畔若即若離,嗓音開始透著沙啞,“有些字不能跟男人提,你招架不了。”
什麼字?她一頭霧水。
男人輕咬了她的唇,氣息沉濃,“比如,水。”
竹煙仰著一張笑臉,柔眉戚著,趁一點空隙辯解,“我說草莓水很多,我又沒說……”
“你懂也不少!”男人竟然厚臉皮的接了一句。
而且接的很自然,完全沒有一點點別扭。
長得帥,骨子裏透著風雅,簡直是耍流氓不用認賬的好資本!
竹煙一下子臉都紅了,抬手推了推,“你胡說什麼,快放開……”
“我胡說了?”他跟她杠上了。
竹煙看起來瘦,可是身材很好,至少鬱司城是這麼認為的。
他依舊從沙發背後俯著身,一手托著她的下巴和半個側臉,一手從上而下摟著它的腰。
“唔!”她被他這麼個突如其來的行為弄得全身一僵,想躲都來不及。
“……鬱司城…!”她抬手想阻止,但是隔著衣服,他依舊作亂。
“嗯。”他好脾氣的應著,糾纏的唇畔絲毫沒停。
她下意識的閉了眼,依舊仰著臉,等覺得身體忽然被托起來,才發現他從沙發背的方向繞了過來,一下子將她抱起來坐著他身上。
竹煙明顯覺得他剛才幾不可聞的低笑越是明顯了,帶著發自內心的愉悅,氣息又沉又熱。
她真的覺得他今天心情出奇的好,第一次這麼豐富的跟她交流,而不像之前那樣每次對她都帶著情緒。
竹煙喜歡這樣,但也受不了,整個人都快趴在他身上,努力的轉移話題:“你真的……不用回去?”
鬱司城沒有回答。
“鬱司城……”她每次都不知道該幹什麼,隻能喊他的名字。
茶幾上放著她剛摘好的草莓,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弄翻了,洗草莓的水濺了出來。
沙發上到處都是濕的,她羞赧得抓著他的手臂,偶爾敲打一下。
對他來說撓癢癢都算不上。
後來她知道鬱司城下床了,也知道南望把衣服送上來了,但是都沒搭理,太疲倦了,洗澡都不想動。
想著看看什麼時候醒來,早了就洗一洗。
男人站在客廳,給華府座機打了一聲招呼,嗓音低沉而平淡,就隻是一種告知:“今晚不回,明天早餐後會過去。”
至於他在哪兒睡,無論是傭人還是沈方羽都不敢問。
濱河路的公寓夜色逐漸變濃。
大概是第一次,這兒的氣氛如此之好,靜謐、柔和。
鬱司城喜歡這種感覺,暫且不論她為什麼忽然這麼聽話了。
所以接下來很多天,他們之間都很平和,他要是過去,她就會淡笑著在門口等人,他要是不過去,她偶爾也會發個短信,但不會去公司找人,免得和之前一起撞見別人,誰都不痛快。
比如,一周後,她趁著下班時間,給他發訊息:“晚上應酬麼?我做麵條,給你留不?”
後邊一個破折號,寫下提醒他的內容:“記得刪。”
她不想讓沈方羽或者誰看到她的短信。
男人坐在辦公桌邊,手機震動,順手拿過來。
然後嘴角稍微勾了一下,另一手拎了外套,就勢起身要走。
至於刪,他的私人手機沒人會動,他也沒有刪她信息的習慣。
“鬱總,文件……?”秘書在門口遇到他,一臉驚愕,剛剛不是說簽完文件還要加班?
男人薄唇微動,給個背景,扔下兩個字:“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