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床邊,皺著眉。
這段婚姻,她當然不想孩子一出生就結束,否則當初幹嘛費那麼大的勁?
但是目前,她找不出可以想的辦法,不知道怎麼樣才能繼續婚姻,竹煙似乎不是什麼威脅。
就算是,她到現在也沒找到竹煙住哪兒,今天忽然撞見,跟蹤了一段竟然跟丟了。
如果她和鬱司城一直有聯係,說明她根本不介意鬱司城有妻有兒,也不會催他離婚,所以她不是威脅。
那就隻能是鬱司城單純的不想繼續這種關係。
唯一的辦法,似乎就是讓殷平主持。
沒過會兒,沈方羽聽到了車子離開的聲音,她知道鬱司城又出門了,而且一定是不回來睡的。
微咬唇,她還是給殷老打了電話,並且有話直說。
殷平這麼晚接的電話,聽到她說這個事,眉頭微皺,“離婚?”
又問:“孩子出生後?”
沈方羽點頭:“嗯。”
她以為老爺子會不同意。
哪知道殷平一句:“行啊,孩子留在鬱家,我帶。”
那意思,就是她要去哪隨便。
沈方羽硬是被他一句話給堵得接不下去了,隻得道:“您放心,我會好好跟他相處,他最近也隻是被我惹生氣了而已,我會好好跟他談談!”
這件事,殷平還真的不擔心,沈方羽,他本就看不上,主持他們結婚是為了孫子,所以孩子出生後他們怎麼樣,他不管。
……
鬱司城開車離開華府,在車上給南望打了電話。
嗓音平穩,“去車庫,把她車上的煙灰、指紋,但凡能提取的都拿了,我要知道是誰。”
“是。”
南望腦子一轉,沈方羽出軌了?
這事可就大了,按說鬱總的另一層身份,無論要結婚還是要離婚都特別麻煩,結婚要不是殷老主持,根本結不成,比軍婚嚴重,幾乎沒有離婚先例。
這樣一來,豈不是給鬱總提供離婚的方便了?
掛掉電話的鬱司城在濱河路公寓小區外邊轉了一圈,但是唯一的兩個小餐廳都關門了,顯然買不到夜宵。
而他從上飛機就沒吃過東西。
隻好去了一趟超市,隨手拿了吐司,酸奶,以及她喜歡的草莓。
乘電梯直上,他依舊自己開門進去的。
客廳裏黑著燈,她應該在臥室。
男人放下手裏的東西往她的臥室走,門沒鎖,一抬手就直接推開了。
臥室裏隻有一個陽台燈亮著,她在浴室。
玻璃門映出女人身體的剪影,大概是剛洗完澡。
“嗑!”一下輕微的聲音,浴室門打開。
竹煙剛裹好浴巾,猛地轉過身,嚇了一跳,愣愣的看了他一會兒,然後才逐漸吐出那口氣,一下子竟然找不到話來打招呼。
隻好擦了擦手,準備出去。
男人站在門邊,稍微挪了一下,低眉,嗓音低沉:“我的確剛回來。”
言下是在解釋他確實沒必要騙她,弄得他像那些腳踏兩條船的混蛋。
她隻好點了點頭,“我知道。”
然後她還是出了浴室,打開濕漉漉的長發開始吹。
他就一直站在那兒看她,等她吹完頭發,依舊沒有要更他說話的意思,因而挪步去了陽台,麵對著她。
竹煙往臉上拍了點水,發現他在看她了,想著先把睡衣換好,所以沒搭理,也挪開了視線。
但她這樣的躲避終究讓男人眉峰攏了起來,“你夠了沒有?”
她這才莫名的看過去,明顯感覺到了他隱忍著的不悅。
男人再次開口,嗓音略微凜冽,“我來,不是為了看你臉色!”
又道:“或者,你若不想見我,我走?”
竹煙確實沒那個意思的,這莫名的責怪讓她抿了抿唇,“我……!”
她話還沒說完,男人大步來到她麵前,強烈的男性氣息撲麵而來,導致她忘了自己要說什麼。
見他一言不發的抿著薄唇睨著她,像在等她說話。
她隻好微仰臉,“我沒想讓你走。”
其實她仰著臉,柔柔的說話,男人幾乎就化了一半,但說話刻意繃著。
“不走做什麼?看你耍臉譜?”他冷調子的嗓音,尾音微挑。
竹煙實在沒得做的,猶豫了一秒,然後踮起腳尖,粉色的唇瓣印在他有些冷的唇畔。
然後看著他,也不說話。
男人就著身高優勢俯首看著她,她那雙眼幹淨得一點瑕疵都沒有,又像透著一層薄煙,安靜的望著他。
像極了一直等主人寵愛的狐狸!
一手握了她的下巴,力道不重,隻是吻了一下,之後依舊垂眸低低的看著她。
她不能下意識的潤了潤唇,惹得男人眸子驀地一暗,氣息都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