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這話,竹煙忍不住笑,然後去衣櫃邊幫他找衣服。
上次他說過讓人送衣服過來之後,她的衣櫃裏也多了兩套他的正裝,以及家具服。
不過她剛從衣櫃裏把衣服拿出來,男人已經邁步過來。
他手臂撐開往衣櫃上一放,竹煙便莫名的心神一晃。
雖然話很俗,但是他有時候不經意的霸道,一個動作就很能捕獲女人的心思。
衣櫃門開著,她隻好稍微轉了個差不多九十度的角度,靠在開著的衣櫃門上,也躲過了他的氣息。
男人似是低眉勾了唇,“衣服不給我?”
竹煙反應過來,連忙把手裏的衣服遞過去。
他伸手接過去了,卻沒有要穿的意思,而是順手放在了衣櫃台子上,繼續低眉看著她。
竹煙都被看的不自在了。
她剛想說什麼,男人忽然勾起她的下巴,轉了角度吻住她。
竹煙不配合,他便使壞的輕咬她的唇。
“老實交代,誰打的電話,嗯?”男人反而若即若離。
他知道九院的事都辦妥了,所以她剛剛那個謊一點也不高明。
但是竹煙不可能告訴她實情的。
裝傻得如有事實,“就是九院的事……怎麼了?”
男人略微睨著她,吻著她的眼瞼、鼻尖,有點兒漫不經心,又有些邪惡,“是麼?”
她點頭。
男人壓低嗓音,“一會兒你就老實了!”
……
她幾乎都知道了他的習慣,知道他喜歡的小細節。
有時候她會在網上看到一些小短文,尤其是這樣位高權重的男人,喜歡跟你這樣注重細節,哪怕是最俗、又都不可避免的這件事上,更能說明他對你的在乎。
有時候逐漸覺得好笑,可是慢慢的,心底裏會跟著讚同。
然而,越是讚同,她越是矛盾。
他在乎她,又能怎麼樣?從開始到現在,都給不了她想要的。
她想要的,也不過是一段正常的關係,一個明明白白的身份。
……
幸好之後他沒鬧她了,隻是偶爾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聲音很好聽,所以她聽睡著了。
至於他說了什麼,她也不可能記得住,太困。
等第二天醒來,她習慣的眯著眼看了會兒窗外,很愜意,很溫暖。
其實她現在很滿意兩人終於走到今天的狀態,而不再是唐嗣剛走時那樣的劍拔弩張,所以,也許,下一步也該到來了。
鬱司城好像在哪兒打電話,聽不太清,隻偶爾傳來低低的音節。
直到她洗漱完,才知道他是在餐廳,而打電話的對象,應該是沈方羽吧。
聽起來,是馬上到預產期了,應該是很緊張。
她都已經走到門口了,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最尷尬的就是這樣的時間,他是別人的丈夫,必須要應付這些,那麼她是什麼?
那種身份,連她自己都不願意提起,更不願意承認,卻遲遲擺脫不了,甚至如果不是他幾次需要安撫沈方羽,她也許,真的會繼續深陷。
鬱司城打著電話,一轉頭看到了她,也許是剛好捕捉了她落寞的神態,神色略微柔了柔,在準備掛電話,一邊朝門外的她走去。
竹煙隻好打消了轉身的念頭,笑了笑,微仰臉,“好像是很快要做父親了,會不會有點激動?”
鬱司城隻一句:“孩子與我無關,她生產這件事,和路人產子一樣,對我沒有差別。”
她愣了一下,沒想到他忽然這麼回答,這是他第一次無情的直接說孩子跟他無關,那語氣,讓她想起了第一次被他懷疑她懷孕時的冷漠。
隻是此刻的對象,換成了沈方羽。她不知道該不該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