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誌看著明叔親手紮出的兩個紙紮人,就跟之前看到的童男童女一模一樣,往著屋子一放,就連黃曉蓮都驚歎明叔的手藝精湛,這哪是紮出來的紙紮,活脫脫兩個大活人,放在這間屋子裏,還別說,當真有些滲人。
崔誌這麼一打量,看著屋子裏兩個紙紮人,滿意是滿意,可是總覺得少了什麼,道:“明叔,你這紙紮人怎麼不畫眼睛啊。”
明叔看了看崔誌,摸著兩撇精神的小胡子,道:“紙紮中有個不成文的規定,但凡是沒有賣出的紙紮人,都不許畫上眼睛,也是代代傳下來的規矩,不過啊,現在不同往常了,現在買賣冥器的店裏,時常有畫上眼睛的紙紮,不過這樣的紙紮人,容易招惹來鬼魂。”
其實紙紮,說白了就是紙糊的,壽衣店裏,什麼紙房子、洋車、洋樓,花圈,這些都是紙糊的,但是紙糊的小人,總覺得陰森滲人,因為這些東西是用來辦白事的,簡單說就是給死人用的,向來活人對死人總有一種敬畏之情。
紙紮人也是一樣,畫上眼睛後,總覺得不敢看,好像害怕它會活過來一樣,要是多看幾眼,感覺對方都在咧嘴對自己嬉笑。
也因為,街上的亡靈沒有肉身,會附身在人形的紙紮上,也就是為什麼,經常有紙紮店鬧鬼的事情傳出,要亡靈不附身在紙紮上,事先就要給紙紮人開光,同時確保先人可以收到紙紮品。
“哦,原來如此。”
“現在得為紙紮人招魂,老王的魂魄能不能回來,也全靠他們了!”
明叔說到這裏,也不管崔誌一臉的疑惑,看了看天,天就快黑了,才把兩個紙紮人抱了出來,放在大院子裏,然後在地上擺放著長香蠟燭和錫箔紙,還有厚厚一疊陰鈔,在陰鈔上印了閻王的畫像,還寫著天地通用銀行,並且還有印刷號,做完這一切後,明叔在黃曉蓮耳邊嘀咕了一陣,黃曉蓮點了點頭,而明叔則直接進入屋子裏了。
天終於黑了下來,整個大院字裏,沒有燈光,唯獨隻有天上皎潔的月亮,散發出柔和的光線。
黃曉蓮在月光下,放了一大張黃紙鋪在地上,在拿出毛筆,在上麵寫滿了文字,寫完以後,黃曉蓮把黃紙放在桌子上,然後桌子上擺了一桌好酒好菜,地上則撒了草木灰,然後在童男童女的頭上,再用黃紙蓋住,做完這一切,黃曉蓮對崔誌一個招手道:“徒弟,走,我們先進屋了。”
“師傅,你這是……”
“噓,別說話,進屋再說。”
黃曉蓮把崔誌招到屋子裏,這才小聲說道:“剛才師傅做的,是為兩個童男童女招魂。”
“招魂?招誰的魂?”
“當然是招陰兵上來辦事的,那黃表紙就是給陰靈看的,上麵還承諾了,隻要他們為我們辦事,就給他們燒冥紙,燒元寶,總之就是給一些好處,也就是契約,他們拿錢辦事,隻是不知道招上來的是陰兵還是孤魂野鬼了。”
明叔聽黃曉蓮這樣一說,歎了一口氣道:“陰兵也好,孤魂野鬼也罷,總之能招上來一個辦事的,那就差不多了。”
明叔和黃曉蓮捉鬼以後,也有些累了,幹脆讓崔誌注意外麵的動向,二老就在屋子裏打了一個盹,因為他們半步也不敢離開這個屋子,生怕再出亂子,明叔把亡魂錄也是死死的跩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