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初將自己在在房間裏,她手中握著兩張照片,一張是一個六個多大的死胎,一張是簡父的照片,她顫抖著身體,聲音嘶啞:“爸爸,孩子,對不起,對不起,我連給你們報仇的勇氣都沒有,是我無能。”
她一直以為,再遇上餘生,她對他隻剩滿腔恨意,可是當那把刀刺入他的胸口時,她動搖了。
‘咚……咚’敲門聲響起。
蕭然看著緊閉的房門,想起不久之前有人刺傷餘生的事,而且,警察從安染嘴裏卻聽到了簡初的名字,他放心不下,便趕了過來:“小初,你睡了嗎?”
簡初聽到蕭然的聲音,她擦了擦眼淚,沙啞著音色:“嗯,有事嗎?”
蕭然聽出簡初的聲音不對,他想問餘生的事情,可是怕刺激到簡初,他隻好說:“沒事,你休息吧。”
其實簡初在美國修養一年,不僅是身體要休養,還有她的心理需要調解,孩子的死對簡初的打擊很大,那段時間,簡初的精神都很恍惚。
睡夢中,簡初慘白著臉,嘴裏念叨著:“爸,寶寶,不要……。”
她驚呼出聲,坐起身來,額頭全是汗。
蕭然聽到簡初的聲音,他推門而入,關心的問著:“小初,怎麼了?又做噩夢了。”
簡初小緊攥成拳,眼中驚恐著,她拉住蕭然的手,目光空洞:“蕭然,我又夢見爸爸和寶寶在質問我,為什麼要放過餘生,可是,我真得盡力了,我想報仇,可是,我的手不聽使喚,蕭然,我能怎麼辦,怎麼辦。”
此時的簡初說話都有些癲狂了,蕭然小心翼翼將簡初擁在懷中,輕聲安撫著:“沒事,沒事。”
半個小時後,簡初終於冷靜下來,她身上還是昨晚那件血衣,蕭然這才發現:“小初,你受傷了。”
簡初搖頭:“不是我,是餘生的。”
“哦。”蕭然並不沒有追問,已經從簡初的話中得知了答案。
簡初紅腫著眸子,她微彎曲的手指鬆開,理了理墨發:“蕭然,我沒事,你回去吧。”
蕭然本想說什麼,可是看到簡初這樣子,他不放心,隻道:“馬上要天亮了,我就在客廳坐坐在走。”
“好。”
簡初說話間,她就來到浴室裏,洗了個澡。
天蒙蒙亮之時,簡初已經在廚房裏忙碌。
蕭然坐在沙發上,迷迷糊糊的醒來後,看到忙碌的簡初,他猛得清醒,才站起身來,就傳來那清幽的女聲:“蕭然,你坐吧,馬上就吃早飯了。”
早飯過後,簡初收拾碗筷後,她拿出保溫盒,緩慢的說:“我跟你一起去醫院。”
蕭然看著簡初手中的保溫盒,疑惑:“小初,你這是……。”
簡初今天化了一個淡妝,顯得她更有氣質,她撩了撩頭發:“老公住院了,我作為妻子自然要去照顧。”
離婚協議,她沒有簽,法律上她還是餘太太。
此話一出,讓蕭然震驚無比,他猛得刹了車,目光疑惑:“小初,你……想幹什麼?”
他深知簡初的性子,倔強,雖然她心底還有餘生,可是餘生在傷害她,傷害她爸爸和孩子後,她怎麼還能安穩的陪在餘生身邊。
簡初那好看的眸子微揚,笑容滿麵:“我不想幹什麼?我隻是覺得比起失去,誅心不是更好嗎?”
嗬嗬,世上最好的報複不就是誅心嗎?
說來也是諷刺,昨晚,她居然從餘生眼中看到了愛,愛嗎?真是可笑。
蕭然眸中吃痛,他握住簡初的手:“小初,我怕你受傷。”
誅心,誅心,不知道是誅你的心,還是他的心,或許都有吧。
這一刻,他才明白,既然恨,簡初眼裏也融不下他,可是,他同樣不甘心。
餘生命大,那一刀並沒有刺入他的要命,搶救了一晚上,餘生終於脫離了危險,轉移到普通VIP病房裏。
安染守在餘生身邊,她紅腫著眸子,小手緊緊握著餘生的手。
忽,病房門被推開,安染聽到那高跟鞋聲,回頭一看,差點沒從凳子上摔下來,她驚恐著:“簡……初,真得是你,你沒死。”
簡初微微一笑,便是美豔動人,安染都看呆了眼。
她掩嘴一笑:“是啊,我沒死,讓安小姐失望了。”
是啊,她永遠都記得那通電話,安染的聲音,好像那催命符一樣,可她還是活著回來了,回來報仇。
順手將自己的保溫盒放到櫃子上,隨手一推,就將安染推開,自己坐到病房邊,她諷笑看著安染:“安小姐,謝謝你照顧我老公一晚上,現在你可以走了。”
安染回神,她憤恨的瞪著簡初,怒指著簡初:“是你傷了餘生,你還敢出現在這裏,我馬上讓警察來抓你。”
簡初好像並不在意般,她看著餘生還在輸水的針,言笑間,她將針頭扯去,液水滴在地上,她語氣害怕:“老公,你再不起,我就要被警察帶走了,你舍得嗎?”
她的動作熟練,一氣嗬成,瞬間手背上青紫血珠不停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