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雪嬌輕笑一聲,沒再說什麼。
“為了以防萬一,以後不能一起全部出門,就讓玉簫留在院子裏吧。
反正她也總是神思不屬,出去了,反而讓人擔心。
至於她去了哪兒,你就假裝不知道,也不要問,等她想說了,自然會告訴我們。”
流星點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獨孤雪嬌站起身,走到窗前,看著夜空中的月亮,久久出神。
此時夜空下,卻有一條黑影,輾轉騰挪,行走在屋頂上。
沒多久,在一處宅子裏停下來,縱身一躍,跳了下去。
正有一個長相豔麗的少年腳步飛快地朝一出院落行去,身後還跟著兩個年紀稍小的小廝。
“蘇公子,你走慢點,不著急,我們都快跟不上了。”
那個被稱為蘇公子的少年,腳步一頓,立在廊下,語氣有些焦急。
“不是說傷的很重嗎?他身體本就不好,如今又受了傷。
長公主本就不待見他,難道還指望長公主找人來給他看傷嗎?”
頭頂燈籠隨風輕擺,隱約可見他的樣貌。
一身淺藍的衣袍,像是江南細雨湖邊,從書中走出來的美少年。
原本倒掛在梁上的黑衣人看到那張臉的時候,雙眸倏然瞠大,好似看到了什麼不得見的容顏。
倒不是被驚豔,分明是一絲疑惑和不解。
可那蘇公子隻說了一句,便轉過頭,蹬蹬地繼續朝前走了。
身後兩個小廝被他一番話嚇得不輕,一左一右護衛著他,低聲勸說。
“蘇公子,我的小祖宗,以後在府裏,這話可不能說。
都說隔牆有耳,萬一被人聽到了,到長公主麵前亂嚼舌根子,可如何是好?
你就不怕長公主怪罪,再把你揍一頓?”
“說什麼呢,你們不覺得夜曦哥哥很可憐嗎?”
“可憐?真不知駙馬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怎麼就那麼在乎他,因為他,你挨的打還少嗎?
人家怎麼說都是百裏氏的人,長公主就算不喜歡,也隻是晾著,哪用得著你來關心。
與其可憐他,不如可憐可憐自己吧……”
主仆三人一邊走,一邊說著話,後麵兩個小廝,你一言我一語地勸著,生怕那位蘇公子再幹傻事一樣。
三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走廊盡頭。
倒掛在梁上的黑衣人,聽到三人的話,眼底幽光一閃,毫不猶豫地跟了上去。
七拐八拐,穿過一片竹林,總算到了一處小院,格外寂靜。
黑衣人眼看著主仆三人走了進去,身形一躍,從房上竄了過去,趴在房頂上,悄悄地掀開一片瓦,朝下麵看了下去。
那位蘇公子已經進了屋,坐在床前,又開始滔滔不絕。
而床上麵正靠坐著一人,男人語聲淡柔,帶著淺淺笑音,整個人好似白蓮一般。
兩人關係似乎極好,蘇公子待了很久,最後還是男人把他給趕走了,生怕被人發現一樣。
黑衣人趴在屋頂,看著床上的男人,眼裏滿是柔情,卻又帶著一絲痛苦。
也不知過了多久,等到屋內的燈火熄滅,她才從房上翻身而下,悄摸摸地打開窗戶,竄了進去。
踮著腳尖,小心翼翼地走到床前,連呼吸都放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