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地上突然多了個壕溝,所有人都滾了進去。
我們還沒爬出來呢,頭上突然灑下很多刺鼻的藥水,然後,然後大家都死了。
七孔流血,連皮膚都開始潰爛,真的就隻是一瞬間的事。
弘文,弘文把他托了出來,他、他就死了,嗚嗚嗚……”
畢竟隻是個十四歲的少年,以前都是吃喝玩樂的主兒,何曾遇到過這樣慘烈的事情。
完全被嚇傻了,好不容易把事情說了一遍,便開始大喊大叫,不停地拍著腦袋,像是瘋了一樣。
獨孤雪嬌拽住他的雙手,企圖讓他冷靜下來,可他雙目已經染成血紅色,掙紮的厲害。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嗚嗚嗚……”
樓似夜走過來,二話不說,一個幹脆利落的手刀落在他後頸上。
李瑤走上前,直接把人扛在肩上,轉身就走。
獨孤雪嬌渾身癱軟,靠在樹幹上,一手捂住眼睛。
“真是狠毒,我不會放過他們的。”
樓似夜深深看她,走上前,拽住她的手,朝回走。
“先回大營吧,找人來把屍體收一收。”
獨孤雪嬌又往壕溝裏看了一眼,翻身上馬。
三人回到東郊大營的時候,恰巧遇到剛剛帶隊出來的沈岱,他著一身玄鐵鎧甲,目光清絕,帶些些許焦急。
獨孤雪嬌的視線與他在空中交彙,一時間不知該如何開口。
說起來,沈懷穀和龐弘文不聽指令,私自帶兵出營,按理需要軍法處置的。
可如今龐弘文已死,而沈懷穀精神變得不太正常,其他人更是魂歸九天,還處置誰?
獨孤雪嬌騎馬上前,麵無表情地把事情說了一遍。
沈岱聽完之後,臉色青黑,隻覺眼前一黑,差點從馬上摔下來。
“你說什麼?弘文死了?懷穀,懷穀,懷穀呢?懷穀……”
李瑤打馬上前,把人交給了他。
沈岱雙手顫抖的厲害,看著沈懷穀慘白的一張臉,差點落下淚來。
“都是我不好,沒有好好教他,若是他武功高點,或許就不會……”
獨孤雪嬌冷冷地看向他,沒有一絲同情。
“確實是你的錯,但不是因為沒有教他練武,而是沒有教他如何做人,亦或者如何做一名合格的士兵。
你既然把他帶來曆練,為何不教會他要服從軍令,不能私自行動?
敵軍來挑釁,一看就是陷阱,他就是因為性子太衝動,太自負,才會被人算計。
現在隻因為他和龐弘文一意孤行,害死了幾十個士兵的命!
沈將軍,這事你打算如何處置?又要給大家一個什麼樣的交代?”
沈岱聽到這話,麵若寒霜,言辭狠厲。
“你到底有沒有心?懷穀才十四歲!他都被嚇成了這樣了,你還想讓他怎麼給大家交代?非要弄死他,你才開心嗎?”
獨孤雪嬌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眼底卻冰冷如霜。
“就因為有你這樣不分情況,隻知道一味護短,無條件給他擦屁股的爹,他才會是這種德性!才會造成今天這樣慘烈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