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輕塵眼睜睜看著獨孤雪嬌被拽了進去,他在冰棺的另一頭,即便反應迅速,手才伸過去,冰棺蓋就合上了,更遑論其他幾個人了。
黎艮幾人是聽到冰棺合上的聲音才反應過來,轉過頭的時候,發現少了個人,自家主子的臉陰沉的能當場起風暴!
她手腳麻利地幫流星包紮了兩下,轉頭三兩步就邁了過去,額頭滿是冷汗。
“主子,小姐她……”
炎武也緊隨其後跑了過來,臉黑如鍋底,氣急敗壞地在冰棺蓋上捶了一下。
“我們試試能不能把冰棺蓋打開!”
話音剛落,空氣裏忽而傳出一聲詭異的笑。
姬臣看著手忙腳亂的幾人,心情似乎極好。
剛剛他被幾人控製住,讓他跟個困獸一樣,眼睜睜看著尤玲被帶走,心痛不已。
現在風水輪流轉,他可以笑著欣賞幾人痛苦的表情了,尤其是看到君輕塵陰森的臉時,竟直接笑了出來。
“怎麼樣?眼睜睜看著愛人被擄走的感受可還好?”
噗通——
王巽原本想一針紮死他,但現在冰棺不知怎麼打開,肯定要留著他的命,可心頭卻冒著火,直接將他一腳踹了出去,正撞在冰棺上。
姬臣趴在地上,血腥氣從喉中湧上來,順著嘴角蜿蜒而下,他伸手擦了擦,指尖是紅豔的血色,可他還在笑。
炎武和黎艮從兩側同時掀冰棺,可絲毫不動,肯定有問題。
君輕塵一步一步走到他麵前,眉間烏雲重壓,深邃的眼眸緩緩浮現一片猩紅,聲音能把人凍死。
“這個冰棺怎麼打開?”
看到炎武和黎艮失敗後,他便知道,之前上當了,這一切估計都是百裏夜殤設計好的。
之前他和獨孤雪嬌那麼輕易地將棺材蓋抬起來,是因為裏麵的人故意為之,目的就是把獨孤雪嬌給扯進去,而如今動也不動,顯然也是裏麵的人搞的鬼!
君輕塵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分析了一下當前情景,灼心灼肺的痛意沸騰著,想把眼前這人給撕成碎片。
姬臣擦了擦嘴角的血,抬頭看他,嘴角依舊帶著笑,血色的笑。
“是不是很心痛?這就是報應啊,哈哈哈,你不要費心了,除非裏麵的人把冰棺推開,否則你是絕對打不開的!
這個冰棺設計之初就是內動,所有的機關都在裏麵,外麵的人根本沒辦法,你就算累死,也是白費力氣!”
君輕塵胸腔一陣震動,目光森森,沙啞的嗓音中充斥著濃烈的怒火和恨意,仿佛想要摧毀眼前的一切。
“所以,剛開始你就知道,你是故意引誘我們過來的,就連掀冰棺,你也是算計好的。”
姬臣看著他,麵上依舊沒什麼畏懼,仿佛早就看淡了生死一般。
“啊,你說錯了一點,不是我算計好了,而是樓主算計好了。
在我帶你們來之前,我剛從這裏出去,但那時樓主並未醒來,冰棺也打不開。
可剛剛你們倆一下就把冰棺的蓋抬起來了,說明早在我們進來的時候,樓主聽到聲音,就已經醒來了,他躺在裏麵,一直等著你們兩個上前呢。”
君輕塵聞言,竟異樣地沉默了,垂下眼簾,掩去眼底那翻湧而上的暗潮。
“嗬,百裏夜殤怎麼猜到一定是我跟卿卿去掀冰棺的蓋子?”
姬臣回視著他,雙肩一聳。
“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啊,樓主的心思沒幾人能猜測的到,我隻是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
說起來,也不算是我欺騙你們,我把你們帶進來,也把流星交給你們了,至於樓主突然醒來,我也不知道啊。”
他一副我很無辜的模樣,讓人看著就火大。
炎武氣得胸膛起伏,抬手就要把他扇飛出去,卻被黎艮擋住了。
“別衝動,越是這種時候越要冷靜,他說的沒錯,是我們不夠謹慎,而且我們答應邵姨娘要帶他回去的。”
炎武又抬腳在冰棺上踹了好幾下,氣得頭頂冒煙。
“難道就這樣等著?獨孤小姐她……”
黎艮瞪他一眼,又偷偷瞥了君輕塵一眼,趕緊打斷他的話。
“小姐不是一般人,你不是很清楚麼,這個冰棺難不倒她的,而且上次巫族地宮被毀,百裏夜殤肯定受了重傷,否則他也不會躺這裏療傷。
他完好的時候就不是小姐的對手,如今幻化術被小姐破了,又重傷在身,更不是小姐的對手,咱們要相信小姐!”
她這話說的很有道理,焦躁暴動的王巽和炎武終於找到一絲理智,安靜了下來。
黎艮又拍拍他的手臂,“去那邊看看流星,吳坎應該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