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雪嬌故作小意地攬住他的腰,扶著他往外走。
“小主子,咱們走,奴婢來伺候您。”
君輕塵聽到這怪異的稱呼,忍不住眉開眼笑,扭頭在她側臉上偷了個香。
兩人相攜而去。
商落城,巡撫府。
獨孤雪嬌先是去君輕塵的院子走了一遭,親手給他喂了飯,等到他藥浴的時候,才走出來。
黎艮跟在她身旁,附耳低聲說了幾句。
“小姐,剛剛邵姨娘和盛姨娘又來了一趟,站在院子外麵不願走,所以我就送了她們一程,好好的睡覺不行麼,非要來咱們院子外鬧。”
獨孤雪嬌:……
原本盛姨娘把尤玲帶了回來,正小心地看著,坐在床前動都不動,誰知下午的時候,獨孤雪嬌剛回府,就讓人把尤玲帶走了。
盛姨娘剛把女兒找回來,都沒說上一句話呢,怎麼可能看著他們把人帶走,又是哭又是鬧。
可惜她手無縛雞之力,哪是那些侍衛的對手,隨便撥了兩下,就把她推到一邊。
盛姨娘卻不放棄,爬起來就往椒蘭院跑,可門口被堵住了,她根本進不去,幹脆往地上一坐,開始撒潑打滾要女兒。
邵姨娘聽說獨孤雪嬌回府之後,也一溜煙跑來了,還心心念念著看兒子呢。
兩人在門口遇見了,簡直就是難姐難妹,抱在一起哭了一場,然後手拉手……坐在門口的地上撒潑。
黎艮本就不是個有耐心的人,尤其是她研究藥物和病症的時候,最厭煩被人打擾,大步流星走到門口,二話不說,摸出兩根針,一人紮了一下。
盛姨娘和邵姨娘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被放倒了,簡單又粗暴。
兩人的丫鬟看到這一幕,嚇得臉色煞白,小腿肚子直抽抽。
黎艮把頭發一鋝,麵無表情地說了兩句。
“趕緊把你們的主子弄回去,再在這裏惹人煩,下次就不是躺一天這麼簡單了。”
躺一天?躺一天!
幾個丫鬟嚇得手腳發軟,卻還是手腳麻利地把自家主子扶起來,一溜小跑,像是見了活閻王。
之後,黎艮的大名就在府中傳開了,府裏的下人誰也不敢往她麵前蹭,即便隔著老遠看到了,扭頭就跑,簡直就是洪水猛獸般的存在。
當然,這是後話。
黎艮見獨孤雪嬌沒說話,又繼續往下說。
“如今尤玲在我住的小屋裏,我覺得這丫頭不簡單,準備等她醒了之後,跟她深入探討一下藥理。
也不知她給流星吃了什麼玩意兒,竟然能讓她說不了話,我研究了兩個時辰,也沒什麼頭緒,簡直就是對我醫術的侮辱。”
獨孤雪嬌見她一副興奮又懊惱的模樣,忍不住想笑。
“行吧,尤玲暫且交給你了,你想怎麼探討都行,但一定要保證她不再對我們使壞。
我們已經吃了她和姬臣那臭小子的虧,絕對不能再吃第二次虧,最好是能把她策反。
若真如你所說,還是個人才,為己所用,才是上上策。”
黎艮讚同地點頭,“小姐說的沒錯,這事交給我吧。”
獨孤雪嬌走了兩步,又頓住腳。
“完顏岑婉呢?我還有筆賬沒跟她算呢,是時候找她談談心了。”
黎艮似乎早就料到她會找完顏岑婉,抬手指了指,院子一角的柴房。
“我讓人把她關在那裏了,這女人太壞了,要讓她吃點苦頭。”
獨孤雪嬌眼底暗光一閃,冷笑一聲。
“那是自然。”
話音落,朝柴房走去。
王巽原本躲在暗處,看到兩人走過來,這才閃身出來。
“獨孤小姐。”
獨孤雪嬌朝他點了下頭,推門而入,看到地上暈死的女人,眉頭微皺。
“把她弄醒。”
王巽點頭,走到完顏岑婉身邊,手上銀針一閃,紮在她的後腦勺。
沒過多久,完顏岑婉悠悠轉醒,看到麵前的人,眸子瞬間赤紅一片,好似惡犬一般,爬起來就要撲向獨孤雪嬌。
噗通——
王巽麵無表情地飛起一腳,將完顏岑婉給踢飛了,身體倒飛而出,撞在後麵的牆上,又撲跪到地上,吐出一口血。
獨孤雪嬌有些哭笑不得,王巽跟黎艮真是蜜汁相似啊,都是簡單粗暴的主兒,一點憐香惜玉的心都沒有。
王巽左邊臉青黑一片,一聲不吭站在那裏,都夠嚇人的,生起氣來,那就更嚇人了,簡直像是來索命的小鬼。
完顏岑婉艱難地抬起頭看他一眼,被嚇得縮成一團,猛烈地咳嗽幾聲,嘴角溢出更多的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