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雪嬌剛出了門,黎艮和流星一左一右湊了上來。
“小姐,你沒事吧?裏麵那冷峻的男人到底是誰啊?你……”
話還未說完,就被獨孤雪嬌抬手打斷了,帶著兩人風馳電掣地往外走。
剛走到門口,就看到氣喘籲籲的丫鬟,還站在那裏彎著腰大喘氣呢。
看到獨孤雪嬌主仆三人,才放下心來,剛好站起來說什麼,就被打斷了。
“前麵不帶路,去大舅奶奶那兒。”
那丫鬟反應了好大一會兒,眨巴眨巴眼睛,也不敢問什麼,走在前頭帶路。
沒多久,一行人終於到了錢夫人的院子。
獨孤雪嬌走進去的時候,眼觀鼻,鼻觀心,剛要在王語嫣身側坐下,上首的錢夫人卻像是發現了什麼寶貝一樣,笑眯眯地朝她招手,又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嬌嬌,來舅奶奶身邊坐。”
獨孤雪嬌:……
我的親舅奶奶,你就不能放過我麼?
到現在一顆心還在噗通亂跳,跟做賊一樣。
獨孤雪嬌欲哭無淚,在沈夫人愛莫能助的眼神裏,走了過去。
錢夫人親昵地拉著她的手,讓她在身邊坐下,怎麼看怎麼滿意,眉梢眼角都是擋不住的笑意。
“嬌嬌,看你滿頭大汗的,怎麼跑這麼快?那些寵物都在後院關著,你想要多少都行,不用這麼急的。”
獨孤雪嬌差點忘了這一茬,說好去挑寵物的!
因為中途的小插曲,竟把那事給忘了!
“啊,大舅奶奶,我這次沒做好準備,下次我帶著籠子,親自來府上取好不好?你先幫忙再養幾天。”
錢夫人早把她當成了兒媳婦,不管她說什麼,都滿口答應,估計就算她要天上的星星,錢夫人都會毫不猶豫地答應。
獨孤雪嬌總算逃過一劫,這才抬頭看向右手邊,好像多了幾個人。
之前隻有大表嬸跟著出去迎接,現在她身邊又坐了兩個女人。
一個年約三十五六,風韻猶存,應該就是展翼的那個姨娘,好像是叫賀姨娘。
她身邊還坐了個十六七歲的少女,一身鵝黃裙子,銀麵似雪,桃腮朱唇,長得還不錯。
這應該就是賀姨娘的女兒展思眠了。
沈夫人說賀姨娘生了兩個女兒,大女兒早幾年就嫁出去了,還剩個小女兒都十七歲了,還待字閨中。
似乎察覺到她的視線,展思眠抬頭看向上首,四目相對。
獨孤雪嬌隻淡淡掃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她不喜歡這個女孩子,眼裏摻雜了太多的東西,一點都不純粹。
錢夫人沒有察覺到她的視線,還在拉著她的手親昵地說著話。
說著說著,突然就想到了什麼,朝身後的嬤嬤擺擺手。
沒多久,那嬤嬤走到內裏,雙手捧著個錦盒走了出來。
錦盒剛被打開,四周就響起了倒吸氣的聲音。
竟是一盒子的珠寶首飾,五顏六色,閃著瑩潤的光,十分好看。
沈夫人和王語嫣還好,畢竟見慣了,每次金珠給她們送禮物,都是一盒子一盒子的送,很少會單獨送一個。
對麵的賀姨娘咽了口唾沫,眼睛都快冒綠光了。
展思眠也把視線投過來,袖子裏的雙手攥緊,在極力隱忍著。
她一直知道錢夫人有錢,也知道錢夫人不怎麼待見自己,但平日裏也沒少了她的。
可如今見她這般對獨孤雪嬌,心裏好似打翻了醋瓶,嫉妒的心裏起火。
展思眠覺得,自己就算是個庶女,那也比獨孤雪嬌跟錢夫人的關係近啊,為什麼對一個外人那麼好,對她卻從不會這般。
那邊展思眠嫉妒的咬碎銀牙,這邊獨孤雪嬌卻淡定的很。
跟沈夫人和王語嫣一樣,在將軍府混了一年,她對金錢珠寶的抵抗力提升了不是一點半點。
在金珠那裏見慣了各種寶貝,別人再拿出什麼首飾,都覺得很一般了,也就那樣。
錢夫人一直在偷偷考察這未來的兒媳婦,見她對珠寶首飾絲毫不感興趣,心裏越發滿意。
多好的女孩兒啊,不貪慕榮華富貴,視金錢如糞土,這就是她要找的兒媳婦!
錢夫人抓起錦盒裏的玉手鐲就往獨孤雪嬌手腕上戴,嘴裏還念叨著。
“嬌嬌,你的肌膚那麼白,膚如凝脂一般,手腕子也細,戴這種翡翠鐲子,肯定極好看的。”
不過是說話的功夫,獨孤雪嬌兩個手腕子上戴了四個玉鐲子,一邊兩個,晃一下還帶響。
獨孤雪嬌差點哭出來,誰家戴玉鐲子會一手戴倆,確定不會撞碎?
說起鐲子,光是君輕塵送的金鐲子,玉鐲子,水晶琉璃十八子手串,水晶瑪瑙十八子手串,加起來,估計能有十幾個。
再加上金珠和沈夫人送的,少說也得三十多個,全都在箱子裏鎖著呢。
她若是真想戴,每天換一個,一個月都不帶重樣的。
可她平日裏要練武,出門穿男裝,總是舞刀弄槍的,所以很少會戴什麼首飾。
誰知剛好給了錢夫人可乘之機,逮住了,就往她手上套,跟不要錢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