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雪嬌朝賈離勾勾手指,側耳低聲說了幾句。
賈離先是皺著眉,後慢慢舒展,等到全部聽完,甚至都沒考慮,便一口答應了。
“成交!”
獨孤雪嬌目的已達到,也不再跟他廢話,轉身就回府了,該吃晚飯了。
賈離目送著主仆三人離開,也不急著進大營了,扭身朝外狂奔而去。
他要去找鄭乾商量一下發財大計,順便去主子那裏邀個功。
涼京,鎮國公府。
獨孤雪嬌回到府中,跟家人一起用完飯,便回了院子。
先是親手給大王洗了個澡,今天能收服那些世家子弟,大王功不可沒。
大王似乎很喜歡讓她洗澡,每次都特別乖巧,絲毫沒有白天咬人的凶狠模樣。
也唯有在澡盆裏的時候,看起來才像是一隻無害的小貓咪。
獨孤雪嬌讓人給大王特地做了個舒服的貓窩,就擺在她的床角。
大王每晚睡在床邊上,化身最貼心最警覺的護衛,稍微有點風吹草動,都會探出頭來看看。
今晚洗完澡,它像往常一樣趴在窩裏,正昏昏欲睡的時候,似乎察覺到什麼,倏然睜開綠幽幽的眸子。
可還未等它張開嘴,暗夜裏那條黑影便不見了蹤影。
大王的耳朵動了動,腦袋一轉,朝主人的床上看去,眼神有點幽怨。
被它盯著的人絲毫沒有理睬它的意思,把它威脅的小眼神完全忽略。
獨孤雪嬌剛剛入睡,正陷在夢中。
不知是不是最近經常想起君輕塵,晚上竟在夢裏夢到他了。
夢裏的情景有些熟悉,好像是他們剛成親不久後發生的事情。
那是他們成親後的第一個新年,她要跟著君輕塵去參加皇家祭祀大典。
一天跑下來,整個人都快累的虛脫了,晚上沾到床就差點睡過去。
可身邊卻空空如也,已經很晚了,君輕塵卻還沒有回來。
祭祀大典結束後,君輕塵被先帝叫去說話了,就算不在跟前,也多少能猜到,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根據多年經驗,每次先帝找君輕塵,都是挖好了坑,笑眯眯地讓他往裏跳。
而君輕塵回來後,明明心裏難受的要死,還偏要在她麵前裝堅強。
他這人就是這樣,若是有喜樂之事,總會第一時間告訴她,跟她一起分享喜悅。
若是有不好的事情,總是自己一個人扛著,從不會告訴她,讓她跟著擔心。
即便已經很困了,可她還是撐著厚重的眼皮,想要等他回來。
就算他什麼都不說,抱抱他,給他個溫暖的擁抱也是好的呀。
沈卿依這麼想著,便時不時地在大腿上扭一下,讓自己千萬不要睡過去。
可最後還是沒撐住,最後被人抱進一個微涼的懷抱時,才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原本君輕塵是從背後抱住的她,醒來後,她主動轉了個圈,雙手摟住他的脖子,鑽到他懷裏,想用自己的體溫將他暖熱。
“輕塵哥哥,你回來了。”
她就像隻小火爐,籠在懷裏,似乎把心尖都燙熱了。
君輕塵輕撫她的秀發,將人抱緊,又在發頂親了一下,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雖然隻有一個鼻音,可沈卿依還是從中感受到了從他疲累的身體中溢出的悲傷。
她睜開眼,鬆開環住他脖頸的雙臂,借著窗外的月色看向他的臉,聲音說不出的柔軟。
“輕塵哥哥,你是不是不開心?皇上他是不是又為難你了?
你若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可以告訴我,讓我替你分擔些也好呀。
你不要忘了,你現在已經成親了,不再是一個人了,我會疼你一輩子的。”
君輕塵沒想到她睡得昏昏沉沉,還能說出這話,心裏越發溫軟,恨不能把她融進骨血裏。
沈卿依見他不說話,隻是把自己抱的更緊,心裏越發堅定,他定是出了什麼事。
當即把頭發上的手拿下來,攥在小手中,重重地捏了捏。
“輕塵哥哥,我說話句句發自肺腑,不管你將來如何,我都會陪在你身邊!不管有沒有人疼惜你,但我都會疼你一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