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苦笑一聲,將沈卿婉用紅紗裹住,打橫抱在懷裏,湊上去親了一下。
“親親婉兒,你可冤枉我了,說這話太沒良心,自從跟你好了,我可從未讓其他女人爬過我的床。
我每次多賣力,你不是比誰都清楚,哪還有餘力去其他女人那兒耕耘,明明都被你榨幹了。”
沈卿婉摟住他脖子,肌膚盈光,眼波橫秀,嗔他一眼。
“哼,男人的嘴,開過瓢的葫蘆,鬼才信。”
她說話的時候,故意捏了嗓音,讓人聽了隻覺頭皮陣陣發麻。
再被她嬌媚地橫上一眼,好似轟隆隆的雷炸過,渾身都酥了。
“親親婉兒,你可是這天下最尊貴的女人,有你在跟前,難不成我腦子進水了,還能把其他女人看在眼裏。那些庸脂俗粉,跟你相比,簡直雲泥之別。”
甜言蜜語不斷,夾雜著淺笑聲。
“哼,慣會說好聽的,你那德性,我還不知道,紅袖閣不就養了個小情兒。”
“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你這飛醋吃的實在沒有道理,我來找你,還不是聽說了今日發生的事情,想來你心情不好,便過來陪你,還有比我更貼心的人麼,照你這麼說,我真是上杆子找沒臉啊。”
沈卿婉被放在床上,撐在他身側,指尖勾住他的領口,吐氣如蘭,眸中水色盈盈,朦朧的浮起了一層薄霧。
“你倒是有心了,不跟你算老賬了,就說今日這事,那賤人竟敢壞我好事,平白讓人看我笑話,這筆賬我定要讓她加倍奉還!”
男人的鼻尖抵著她的鼻尖,兩人幾乎緊密的貼合在一起。
“嘖,我怎麼聞到一股濃濃的醋味,你那麼厭惡那丫頭,確定不是因為攝政王?婉兒,你這樣無情,讓我好生傷心。”
沈卿婉麵色緋紅,細長的脖頸高高昂起,眼睛看著帳頂,本是情濃的時候,眼底卻沒有一絲旖旎,唯有算計的冷光一閃而逝。
“除了你,還有誰能爬上我的床不成,你才是瞎吃醋,早就告訴你了,我對那人早就沒有一點情誼了,不過是容不得她人挑釁我而已。
不過是個低賤的丫頭,竟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搞小動作,雖然那些人麵上不說,私下裏不知道怎麼折損我呢,尤其是我娘親……算了,越想越氣。”
男人伸長手臂,將錦帳的金鉤放下,身體一轉將她壓在身下。
“放心,這事交給我,誰敢動你一根手指頭,我就取她雙手,誰敢動你一根頭發絲,我就取她腦袋。”
內裏傳來淺淺笑聲,金絲楠木床上的床幃低垂,左右搖蕩,晃出曖昧的情潮。
清波弄紗,屏風後交纏在一起的身影逐漸朦朧。
皇宮,宜春宮。
壽康宮內紅綃帳暖,不遠處的宜春宮卻是一片冷瑟。
君梓彤因為貴妃發瘋的事情,提早從珍太妃的生辰宴中回來了,之後興致不高,心裏有些鬱鬱寡歡。
並不是因為被獨孤雪嬌坑了,而是因為她知道沈太妃不會饒了她。
提起自己的母妃,君梓彤不知該如何形容母女倆的關係。
說關係不好吧,兩人在這後宮中,算是相依為命,雖小有爭執,卻也從未大打出手,麵子上算是過得去。
說好吧,實在有些違心。
沈太妃這人太虛榮了,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便都壓到女兒身上。
先帝還活著的時候,倒還好,沈太妃忙著爭寵,不怎麼關心她這個女兒。
且因為先帝的子女並不多,有個女兒,也算是母憑子貴了,公主也很嬌貴。
先帝死後,君梓彤的好日子算是到頭了。
皇帝夫君死了,沈太妃從高高在上的妃子變成了太妃,這後宮也就變成了無人問津的冷宮。
她這短暫的人生可以說是,從高地到低穀,從雲端摔落泥潭,心裏怎能甘心。
而跟她形成鮮明對比的,則是她的妹妹沈柔嘉。
先是生了三子一女,且不提子女的秉性如何,光是數量上就壓了她好幾頭。
一直被沈太妃嘲笑的武夫妹婿,卻因為軍功身份越來越貴重,沈柔嘉的身份自然水漲船高。
直到最近,獨孤鐸因為平叛西北蠻族有功,一躍成為鎮國公,而沈柔嘉成了國公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