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沈懷穀就這麼認輸了,世家子感覺很丟人,開始各種陰謀論。
其中一個身形高大的士兵站在眾人前麵,神情激動,像是發現了什麼漏洞一樣,不停地叫囂著。
其他人也覺得合情合理,看向獨孤雪嬌的眼神滿是鄙夷和嘲諷。
沈懷穀聽完這話,也有些動容。
他還坐在地上,因為小夥伴的冷嘲熱諷而氣憤不已,可此時又化為迷茫。
難道獨孤雪嬌真的使詐了?他們說的不無道理啊。
如果五把火銃都沒有火藥,就能解釋她為何從始至終都那麼淡定了。
她在套路我?
沈懷穀心底的不甘和火苗再次重燃,蹭一下從地上站起來,臉色激動的通紅,一改之前蔫噠噠的樣子,跟著眾人開始質疑獨孤雪嬌。
“獨孤小將軍,你是不是使詐了?你是故意的對不對?你……”
他的話還未說完,獨孤雪嬌二話不說,抬起手中的火銃架在肩上,對準不停叫囂的一群人。
之前還領頭大喊喊叫的高大士兵麵上血色盡褪,看著對準自己的黑洞洞槍口,一顆心差點從喉嚨口跳出來,竟一個字也吐不出來了。
沈懷穀也沒想到她會這樣,後麵的話全部咽了下去,身體比腦子反應還快,趕緊離那高大士兵遠了些。
哢——
獨孤雪嬌一隻眼睛眯起,看著那高大士兵,嘴角輕輕一勾,扣動扳機,麵不改色地對著他腦袋就是一槍。
砰——
彈藥擦著高大士兵腦袋上的鐵頭盔而過,咣的一聲,鐵頭盔應聲而落,重重摔在地上,滾了幾下,最後停在不遠處,像是在無聲地嘲笑他的無知無畏。
高大士兵像是被抽走了魂魄,許久沒回過神來,僵硬地站在原地,頭盔掉落,鬢邊的幾縷發絲也斷了,飄飄揚揚落下。
獨孤雪嬌從扛起火銃到扣下扳機,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快到讓人反應不過來,一個個呆若木雞,像是被嚇傻的蠢鳥。
原本跟著起哄的眾人聽到槍聲,才回過神來,雙腿發軟,臉色慘白,要不是互相靠著,早就跪地上了。
獨孤雪嬌朝他們跟前走了一步,放下手中火銃,臉上笑意盈盈,那笑意卻沒有到達眼底。
“怎麼樣?可還有話要說?剛才我便說了,從小時候起,我運氣就很好。
若真的剩下兩把火銃,我定會拿到其中帶火藥的一把,現在你們相信了?”
眾人就像是把刀架在脖子上,感覺呼吸重了,都能被割出血來,瑟縮地抱住身邊的小夥伴,麵上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
這他娘的真是個活閻王,惹不起,惹不起!
沈懷穀剛站起來沒多久,再聽到獨孤雪嬌的槍聲時,雙腿根本不聽使喚,再次跪到地上去了,渾身癱軟,沒有一絲力氣。
實在不敢想象,剛才要是自己答應跟她繼續賭,那麼現在,腦袋已經開花了吧?
或許已經走過奈何橋,坐在孟婆對麵喝黃泉水了。
真他娘的太嚇人了!還好我機智!
獨孤雪嬌仿佛沒看到眾人的反應,把玩著手中的火銃,語氣淡淡,眼神若有似無地掠過那個高大的士兵,聽的眾人又是一陣陣的哆嗦。
“首先,我很欣慰你們還有那麼點膽子,並不是傳聞中隻會吃喝嫖賭。
但還是要提醒你們一句,有膽子質疑我,可以,但做好隨時掉腦袋的準備。
得罪我的下場,你們承受不起,與其用那點狗膽懷疑我,不如用在別處。
今日隻是給你們點教訓,下次絕對不是頭盔掉了這麼簡單,真的會腦袋開花喲。”
她的嗓音聽起來那麼清泠,卻掩飾不住性子裏的不遜和狂傲。
高大的士兵被她這麼盯了一眼,隻覺腳底竄起涼意,一下就順著脊骨衝到了頭頂,身體不聽使喚地跪了下去,神誌回歸主位。
“獨、獨、獨孤小將軍,我、我錯了……”
原本起哄的一群世家子個個臉白如紙,屁都不敢放一個。
獨孤雪嬌滿意地點點頭,這才把火銃丟在桌上。
“記住今日的教訓就好,你們知道的,我脾氣不好,在我這裏絕不會有什麼事不過三,同樣的錯你們敢犯第二次,在我這裏就是死刑了,根本不會給犯你們第三次錯的機會。”
這話擲地有聲,好似夏日的響雷,把人震的身體發酥,小雞仔一樣擠在一起,止不住地點頭。
獨孤雪嬌說完這話,轉身離開。
後麵響起歡呼聲。
擎天軍和虎嘯軍雖然一早就見識過她意氣風發的模樣,更見過她一人對抗瓦裏崗大軍的英勇無畏模樣,卻還是禁不住被她震撼到了。
等人都轉身走了,一個個才回過神來,嗷嗷地叫著,仿佛剛剛打勝了一場硬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