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輕塵從隔壁回來後,就一直坐立難安,時不時地就要看看窗外。
好不容易等到月亮出來,飯都沒來得及吃,就去爬牆了。
他要早點見到卿卿,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麼,否則怎麼都不安心。
可誰知,他剛翻上牆頭,還未往下跳呢,就被眼前的一幕看呆了。
但見國公府這邊牆下,站了一排的護衛,個個手持利器,警惕地盯著他。
君輕塵嘴角一抽,忍不住腹誹。
老丈人動作還真快,白天才知道他住隔壁,晚上就把府裏的護衛都調過來了。
用意何在,再清楚不過,這是把他當賊防啊。
護衛頭領看到攝政王,嚇得小心肝噗通亂跳,可想到職責所在,隻能厚著臉皮開口。
“王爺,還請您早點回去休息吧,不要難為小的們。
老爺說,不能讓任何人鑽入府中,連隻老鼠都不行,否則唯我們是問。
我上有老下有小,全靠我養家糊口,要是飯碗丟了,一家都要被餓死了……”
語氣聽起來可憐巴巴,說的比街頭乞丐還淒慘。
君輕塵站在牆頭上,月光下緋衣似火,眉染青煙,薄唇微勾,目光冷冽。
老丈人也太小瞧他了,就算再來三倍的護衛,也休想攔住他。
啪——
君輕塵輕輕打了個響指,牆頭上瞬間出現幾條黑影。
“主子,有什麼事?”
“哇,怎麼多了這麼多人,大晚上的一起相約賞月嗎?”
“賞什麼月,一看就是來切磋武藝的。”
“放屁,這可是獨孤小姐的府上,未來王妃的家,切什麼磋,分明就是來交流感情的。”
“也是啊,咱們搬來那麼久,還沒跟鄰居好好打過招呼呢。”
鄭乾幾個人七嘴八舌討論了起來,旁若無人的休閑自在樣兒,讓人看了想揍人。
君輕塵伸手揉了揉太陽穴,突然想到獨孤雪嬌曾經問過自己的一個問題。
梟鷹衛的首領都是怎麼選出來的?
可能是他那時太年輕,被糊了眼吧。
“行了,都閉嘴,這裏交給你們了,記住,友好交流,不要流血。”
話音落,身形一閃,飛簷走壁,朝著獨孤雪嬌的院子飛去。
國公府的護衛首領眼見著他旁若無人地闖進來,嚇得不輕,趕緊指揮眾人全力阻攔。
“王爺!您不能進來啊!”
這邊護衛剛動,牆頭上的幾人就迎了上去。
鄭乾手持長劍,擋住了護衛首領的去路,笑的有點賤兮兮。
“這位大哥,不要生氣嘛,早晚都是一家人,大動肝火不好吧。”
護衛首領:……
誰他娘的跟你是一家!
老爺說的不錯,對麵都是沒臉沒皮的土匪,不用留麵子,直接開打就是。
“兄弟們,給我上!定要攔住王爺!”
霹靂乓啷,雙方火力交接,就在牆的兩邊打了起來。
周兌挺著圓滾滾的肚皮,手裏捏著幾個藥丸,眼睛眯成一條縫,開始利誘。
“這可是上好的丹藥,吃完之後,可保……”
話還未說完,護衛的砍刀已經到了近前。
吳坎手上拿著個黑黢黢的鐵球,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無所畏懼的模樣。
“不要過來啊,再往前一步,小心被炸的渣都不剩。
雖然主子交代過,不要流血,讓我們和睦相處。
我尋思著,把你們直接炸成灰,好像也不會流血。”
護衛:……
梟鷹衛的幾個首領玩的不亦可乎,可把鎮國公府的護衛氣炸了。
就這樣,打了一場又一場,你追我退,就是怎麼都贏不了。
而此時的君輕塵早就輕車熟路地進了獨孤雪嬌的院子。
往日裏還翻窗,現在都明目張膽地走正門了。
剛走進她的香閨,腳下多了個東西,袍子角被咬住了。
低頭一看,正是跑出來護主的大王。
君輕塵彎腰,把大王抱進懷裏,溫柔地擼了兩下。
大王許是認出了他,親昵地在他手臂上蹭了蹭,哪裏還有往日的針鋒相對。
君輕塵是個聰明人,剛開始還吃大王的醋,沒少幹蠢事。
可後來他轉變了策略,若是把大王變成自己的親派,就相當於少了個敵人多了個幫手。
同時還能討好卿卿,愛屋及烏什麼的,他還是能勉強做到的。
大王在隔壁幾個梟鷹衛的喂養和訓練下,長得膘肥體壯,比剛來府上的時候大了好幾圈。
如今抱起來都費勁,實在是太重了。
君輕塵滿意地掂了掂,嗯,頗有成效。
這麼重,卿卿肯定再不會抱著大王擼了。
大王早把隔壁當成了第二個家,雖然還是很高傲,不怎麼讓人碰,卻很喜歡去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