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可是他身上有什麼可疑之處?”
君庭葦雙手搓在一起,似乎有些緊張。
“四皇子的脾氣很好的,之前每次來找哥哥玩,還會給我帶些吃的,或是玩的,對我也是溫聲軟語。
可最近不知道怎麼了,他有時候像是突然變了個人,冷冰冰的,一句話不說,跟以前不一樣了。”
君采薇見她如此,插了一句。
“最近北冥使團來朝貢,他見到那麼多國人,心態肯定會發生變化,可以理解。”
一個被國家拋棄的質子,就算再平和,內心肯定都是有些抱怨的。
此時見到自己國家的人,對他來說,並沒有他鄉遇故知的喜悅,反而是一種刺激。
耶律鈞突然變了性子,確實在情理之中。
獨孤雪嬌下意識朝那邊看了一眼,就在她將要收回視線的時候,突然捕捉到一道不同尋常的視線。
就是那種陰森森的,突然被毒蛇盯上的感覺,手臂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警惕地朝那人看去,正看到一個身穿玄衣的男人,身形筆挺地站在耶律菲兒身後。
他麵上戴了半截麵具,隻能看到一雙鋒銳又淩厲的眸子,黑漆漆的,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邪氣。
獨孤雪嬌與他匆匆對視一眼,那種被毒蛇盯住的感覺更深刻了。
“皇姐,你可知道那個男人是誰?”
君采薇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仔細回想了一下耶律菲兒的信息。
“啊,他應該就是耶律菲兒的貼身護衛,聽說從小就跟在她身邊的。
耶律菲兒對其他人都不怎麼友好,唯獨對她這個護衛還有幾分好臉色。
可能是因為從小陪著她長大的吧,就算是身邊養了條狗,時間久了,也有感情了。”
貼身護衛?
獨孤雪嬌慢慢收回視線,低頭,一副沉思的模樣。
明明是第一次見,為何會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這人給她的感覺,跟一個人很像,可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可能……
獨孤雪嬌搖頭,或許隻是自己多想了。
卻不知她此時的模樣都被上首的君輕塵看在眼裏。
他坐在椅子裏,眼尾上挑。
看似在跟別人寒暄,實則狹長美目一直鎖著她的一舉一動,不放過任何一個表情。
卿卿多看了那個男人兩眼。
君輕塵右手指尖撥動著左手拇指上的墨玉扳指,忽而坐直了身體,手一招,跟炎武低聲交代了幾句。
炎武點頭,走了出去,沒多久,又腳步飛快走了進來,附在他耳邊低語。
“主子,他叫墨殤,是耶律敏兒的貼身護衛,平時話不多,最多就是個殺人工具。”
君輕塵了然地點頭,可還是朝墨殤多了一眼,心裏不由生出一股危機感。
明明是個不起眼的侍衛,怎麼會生出這種警惕呢?
兩人雖不坐在一起,此時卻陷入了相同的沉思。
正在此時,太監尖細的嗓音再起響起。
“皇上駕到,太後娘娘駕到。”
整個大殿的人都跪在磕頭,隨著一聲平身,才重新坐回位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