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婉輕撫血紅的丹蔻,麵上掛著慣有的假笑。
“剛剛說到哪裏了?咱們繼續,不能讓幾個刺客壞了宴會。”
說完之後,環顧一周,自己又接了一句。
“說到烏蘭雅郡主和阿達公主,還有耶律菲兒公主,都想嫁給攝政王呢。
攝政王作為朝廷的肱股之臣,為了國家的繁榮富強殫精竭慮,哀家和皇上理應為他多著想才是。
既然三位有意,那哀家就做個主,把你們……”
話音未落,阿達公主忽而站了起來。
她的小臉雪白,花容失色,被剛才君輕塵手起刀落殺人的場景嚇傻了。
“我、我仔細想了想,還是不要了,那麼多姐妹喜歡王爺,我、我就不湊熱鬧了。
不是王爺不好,隻是、隻是我不喜歡跟那麼多女人分享一個夫君。”
說這話的時候,視線從君輕塵身上掃過,小心肝又是一顫,像被暴雨摧殘的花。
但見那人渾身染血,肌膚卻美如玉,兩相輝映,詭異的美。
可這種美,是伴隨著殺戮和血腥的,她承受不起。
她隻是個傻白甜公主而已,之前完全是看上了君輕塵的美貌,被迷了眼。
此時見到他可怕的一麵,尤其是他淡然自若地拿帕子擦著臉上的血珠,就像是地獄的修羅,心裏的粉紅泡泡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沈卿婉掃她一眼,掩飾住眼底的輕蔑,依舊是那張假到不行的笑臉。
“嗯,阿達公主既然不願,那也不能勉強。”
這話說的,好像君輕塵已經答應娶公主了一樣。
還有她這做派,這精心挑選兒媳婦的口吻,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君輕塵的娘呢。
若不是那麼多朝臣都看著,獨孤雪嬌真想上前撕爛她的嘴。
惡心人的玩意兒。
沈卿婉察覺到她的視線,與她對視一眼,毫不掩飾眼底的算計。
她這麼做,擺明了就是看獨孤雪嬌不順眼,非要拆散她和君輕塵。
自己得不到的,其他人也別想得到。
就像當年對待沈卿依一樣,把仗勢欺人做到了極致,暗搓搓地各種使壞。
“那麼,烏蘭雅郡主和耶律公主呢?你們兩人可還要嫁?”
烏蘭雅郡主也沒比阿達公主好多少,可她到底沉穩些,撐住了,沒讓表情崩掉。
耶律菲兒倒是看得津津有味,依舊漫不經心地把玩著那把彎刀。
“我可以啊,世上再沒有比王爺更合我口味的男人了。”
無論是長相,還是性情,都非常喜歡呢。
尤其是他殺人時的樣子,太讓人陶醉了。
就算嫁不了,她也要想辦法睡上一睡。
思及此,耶律敏兒伸出豔紅的舌尖,在唇上掃了一下。
申屠扈坐她旁邊,本想提醒她兩句,可是想到太子的囑咐,又悶不吭聲了。
反正他對這個跋扈驕縱的小公主一點好感沒有,她想怎麼作死就作吧,就算真被人暗殺了,也與他沒一點關係。
愛死就死。
這世上唯一讓他感興趣的女人,也就那一個而已。
沈卿婉眼中流轉波光,盈盈潤潤,拍手叫了聲好。
小皇帝看著母後主導一切,再看向攝政王越來越陰沉的臉,額頭冷汗都冒出來了,越發如坐針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