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雪嬌麵無表情地看著裏麵的兩人,隻覺自己的擔心實在多餘。
雖說白默笙的胳膊受了點傷,但看他臉色紅潤,一副小媳婦的嬌羞模樣,就知道沒什麼大事。
至於君梓彤,看似高冷,實則眼底滿是柔情。
這兩人在一起,仿佛自成二人世界,旁人也插不進來,難怪春華和秋雨站在外麵,都沒進來。
獨孤雪嬌不欲多留,心裏還記掛著夙璃和蘇白嶽呢。
今晚來偷襲的人,一看就是早有預謀,分明就是衝著他們的來的。
不容小覷,即便有梟鷹衛,也不能掉以輕心。
北冥,再加上神秘的夜翎族,誰知道會不會有高人跟來。
思及此,她已經轉身往外走,頭也不回,抬手擺了擺。
“表姐,你……慢慢幫白公子上藥,我先去外麵看看情況。”
君梓彤聽到她的聲音,才恍惚反應過來,原來嬌嬌早就來了,還不知道看了多少。
耳根子一紅,連話都不利索了,實在是太丟人了。
“嬌嬌,你多注意安全。”
一邊說著,瞪了一眼還在往她身上湊的罪魁禍首,都是因為他太粘人了!
獨孤雪嬌腳步飛快,掀開簾子,豎起耳朵聽了聽動靜,毫不猶豫地朝一個方向行去。
夙璃和蘇白嶽正和黑衣人周旋。
兩人背靠著背,調整內息,目光警惕地盯著周圍幾個同樣在大喘氣的黑衣人。
月色寒涼,晚風如刀,刮在臉上就像是被刀割過,雖沒有血,卻非常痛。
心裏隻有一個念頭,這地方真不是人待的。
蘇白嶽一手持劍,身體微微往夙璃的方向傾斜,企圖將他保護起來,不讓黑衣人傷到他。
剛休息了幾個喘息,隻覺一陣殺氣衝上來,蘇白嶽先發製人,足尖一點,身形極快地躍到黑衣人上方。
但見身形飄忽如霧,鬼影一般,左手五指猛然屈伸,十幾個尖利的冰刺瞬間射出。
幾個反應慢一些的黑衣人,被冰刺直接穿透了肩膀,身體倒飛而出,躺在地上痛苦哀嚎。
領頭的黑衣人眼色驟變,躲閃過一波冰刺襲擊,目光詭異地看向蘇白嶽。
“你到底是什麼人?”
蘇白嶽仰天翻了個白眼,自從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跟夜翎族有牽扯後,似乎經常聽到有人這麼問。
他也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誰,可連他自己都不確定。
這問的是什麼狗屁話!
夙璃跟蘇白嶽配合的極好,見他出手,便跟在後麵撿漏。
眼看著黑衣人狼狽地躲避冰刺,身形一閃,到了近前,一下子卷走其中幾人手中的彎刀。
他的動作剛柔並濟,收放自如,配著縹緲的身姿,清冷的容顏,分外好看。
兩人一剛一柔,如大風過境,片甲不留。
領頭黑衣人正是最開始偷偷溜進帳篷,企圖刺殺君梓彤的那個人,臉色已經黑成了鍋底。
獨孤雪嬌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這才稍微放下心來。
看來這群黑衣人在兩人跟前占不到什麼便宜,還很有可能被反殺,就,挺有趣的。
她幹脆站在旁邊觀戰,想要從黑衣人的身手上判斷他們的來頭。
黑衣人的身形都比較高大,壯實地像野獸,手中彎刀如有千鈞。
再加上攻擊性極強,不怎麼會討巧,隻會一味地蠻幹。
怎麼看,都是北冥人。
獨孤雪嬌當即把尚未謀麵的北冥皇室和與之緊密相連的各大世家在腦子裏過了一遍。
最後定格在申屠將軍府。
此次去涼京朝貢,要說損失最大的,那肯定是申屠家。
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王牌殺神,竟不明不白死在了涼京,若是能咽下這口氣,他們也就不是申屠家了。
雖說耶律菲兒比申屠扈更尊貴些,但她到底隻是個聯姻的工具而已,沒什麼更大的價值了。
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也沒事。
如此一想,肯定不是北冥皇室的人來報仇,最有可能就是申屠家派來的。
也許是為了驗證她的猜想,獨孤雪嬌剛冒出這個念頭,遠處忽而傳來震天響的聲音。
十幾個黑衣人騎著馬飛速奔來,為首之人麵色陰騖,繃著一張冷臉。
雖長得十分好看,可那表情實在讓人喜歡不起來。
沒有夙璃的天真純良,也沒有蘇白嶽的深情專一。
隻是第一眼看著,就覺得不是什麼好人,死在他手上的人,絕對不比申屠扈少。
獨孤雪嬌心頭一緊,朝蘇白嶽和夙璃喊了一嗓子。
“阿弟,小白,你們過來。”
除了地麵策馬狂奔而來的黑衣人一行,梟鷹衛也從另一個方向趕來了。
仿佛隻是眨眼間,兩方人馬就成了徹底對立的局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