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發生了什麼事,您怎麼受傷了,來人,快去請溫神醫。”
貼身婢女尺素見她渾身是血的模樣,驚呼一聲,忙上前將她扶著。
“尺素,我沒事,比起心裏的痛,這點皮肉之傷又算得了什麼。”
紫漓說的不甚在意,卻讓尺素一陣心疼。
“小姐,你忍一忍,溫神醫馬上就到了。”
尺素扶著她在窗邊的軟榻上坐下,並找來薄毯替她蓋上。
“尺素,你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不用守著了。對了,讓溫神醫不用過來了。”
紫漓望著窗外的海棠花樹,對尺素輕聲說道。
“可是小姐,你的傷……”
“無礙,你下去吧。”
“是,奴婢就在門外守著,小姐若有事,喚奴婢一聲便是。”
替她蓋好毯子,尺素起身走向門外,關門之際,看了眼榻上瘦小的身影。
喚來一個小丫頭,“夏荷,你去告訴相爺,說小姐受傷了,不肯讓溫神醫診治,請他過來看看小姐。”
吩咐完,便端著一個繡籃,走到院裏的海棠花樹下坐著,繼續手上未完成的繡活。
書房中,紫清楓正坐在書桌後處理著政事,桌上積壓的文案猶如小山一般,身為一國丞相,兩朝帝師,紫清楓公務繁忙。
平日裏,此刻的他定是忙的焦頭爛額,腳不沾地。
但今日的他因為窺探到的天機而焦慮不安,完全無法心無旁騖的處理事情,就連手上的奏章拿反了都未曾發現。
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斃。
既然璃兒這一劫是命中注定,無法避免,那他必須想辦法,讓她在曆劫之時,少受些苦難。
“相爺,小姐渾身是血的從王府回來,不肯讓溫神醫治傷,你快去看看吧。”
小丫頭怯怯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聽到女兒受傷的消息,紫清楓本就因為窺探到天機而心慌意亂的心,愈發的惶恐不安。
扔掉手上的奏章,起身疾步而出。
“怎麼會回事,小姐怎麼會受傷!紫一,紫二。”
紫清楓暴跳如雷,壓下心中不斷升起的惶恐不安,看著遠處疾步而來的兩人,怒吼出聲。
輕拂衣袖,一到強勁的氣流,以雷霆之勢向兩人席卷而去。
踏步而來的兩人不敢反抗,隻得深深承下這股淩烈的氣流,“屬下知錯,請尊上責罰。”
看著震怒的紫清楓,紫一和紫二對視一眼,跪在地上,‘噗’胸腔一陣震蕩,鮮血從嘴角流出,兩人卻不敢抬手去擦。
“滾去後山跪著,回來在收拾你們!”
“是。”
暴怒的扔下一句,紫清楓抬腳快步往琉璃院走去。
似是閑走路太慢,紫清楓一甩袖袍,腳下用力,直接施展輕功,踏步而去。
直到紫清楓的背影消失,紫一和紫二才狼狽的起身,擦了擦嘴角的鮮血,沉默的往後山而去。
他們是少主的守護獸,少主受傷,無論是何原因,都是他們保護不周造成的,受罰,理所應當,絕無怨言。
屋內,紫漓嬌小的身子蜷縮在榻上,鳳眸呆滯的看著窗外的海棠花樹,思緒早已飄遠,微風拂過,海棠花樹隨風飄搖,恍惚間,仿佛又回到了那年夏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