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處泥濘,狼狽不堪,被一隻低賤的畜生折辱的命懸一線,瀕臨崩潰之時,他的生母派人來將他救走了。
用自己的鮮血為引將他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當得知真相的那一刻,濮陽澤是恨的,恨她的生而不養,恨她的狠心。
可是在得知濮陽傾傾為了救他,不惜用自己的鮮血為引時,再多的恨都已煙消雲散,隻剩下無盡的心疼。
濮陽澤想,他的母親是愛他的,為了他寧願放棄自己的生命,當初拋棄他時,她一定很痛苦絕望吧。
可心裏明白是一回事,理智上,濮陽澤卻始終無法坦然自若的麵對濮陽傾傾。
一個從小沒有母親的人有一天突然有了一位母親,這種感覺讓他興奮,可興奮過後便是更多的茫然無措,因為他不知該如何與母親相處。
因此他便在自己周身築起一道厚厚的城牆,冷漠是他的保護色。
雙眼怔怔的望著濮陽傾傾消失的方向,唇瓣輕起,無聲的說了兩個字。
……
濮陽傾傾回到客廳後,前來彙報工作的幾個下屬還未離開。
未免在下屬麵前失態,濮陽傾傾拿帕子擦了擦臉上殘留的淚水,輕咳一聲,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後,立刻抬腳走向沙發前。
步伐優雅得體,整個人儀態萬千,周身還散發出一股屬於上位者的淩厲氣勢,不過眨眼間,濮陽傾傾便從哭的痛徹心扉的婦人變成了雷厲風行的女強人。
濮陽傾傾麵無表情的在沙發上坐下,向下屬擺擺手,示意繼續之前未說完的事。
幾個下屬將巫族近期發生的事彙報了一遍後,便安靜的退到一旁,等候她的指示。
濮陽傾傾單手支著頭,用食指和拇指輕輕的按壓著太陽穴,頭也不抬的對幾個下屬說到,“我知道了,你們先下去吧,這段時間警覺點。”
“是,主子。”
巫凝見她神色不好,立刻轉身去給她泡了一杯紅棗枸杞茶,將茶杯遞到她的手中,巫凝滿臉擔憂。
“主人,你的氣色很不好,還在為少主的事憂心嗎?”
“小凝,我該怎麼辦,澤兒他不肯原諒我,他始終還是不願承認我這個母親。”
“主人,你應該給少主一些時間,陡然知道真相,一時難以接受也是人之常情,你放寬心吧。”
“唉。”輕歎一聲,濮陽傾傾放下手中茶杯,煩躁的拍了拍頭,拿起茶幾上的遙控器打開液晶電視。
入目便是帝家與南宮家連姻的新聞重播,電視中,帝墨宸一身意大利純手工高訂西服站在會客廳中接受者記者的采訪。
記者刁鑽刻薄的問題讓他俊臉陰沉如水,深邃的墨眸中隱隱劃過一絲不耐。
可當記者提及他的未婚妻時,原本陰沉如水的俊臉瞬間如雪山消融,墨眸中浸著滿滿的寵溺與繾綣,唇角也微微上揚勾起一絲幸福的弧度,周身冷銳的氣勢也在瞬間柔和。
耐著性子與記者款款而談,眉目間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幸福令人稱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