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珈赫和那個在她腹中待了十月之久的孩子徹底的遺忘。
但是,母子連心,血脈相連的親情,真的是說忘便能忘的嗎?
到底是自己十月懷胎,曆經生死誕下的孩子,如何能夠真的忘記呢?
彼時,已經繼承族長之位多時的濮陽傾傾,在時間的流逝與沉澱下,珈赫曾今帶給她的殤,已經深埋在了她的心底,隻要不去深想,便不會再痛。
那段黑暗無光的歲月,她終究是挺過來了。
度過了最痛苦艱難的時光後,每當夜深人靜時,濮陽傾傾總是會想起那個自己十月懷胎產下的孩子。
想到那個尚在腹中便被她百般折磨,卻依然頑強的留在她的肚子裏,靠她的血液蘊養存活,與她血脈相連的孩子,她的心便是一陣陣錐心刺骨般的疼。
她開始滿世界尋找那個孩子。
當得知他的消息以及他的野心後,濮陽傾傾帶領親信匆匆步出巫族,定居在紅塵俗世中,卻始終不敢與他相認,隻能在他的身後默默地著他,守護者他。
可是,人有失足馬有失蹄。
濮陽傾傾怎麼想不到,就因為她的一時疏忽,就讓她的孩子身陷囹圄,差點與她陰陽兩隔。
派遣親信將他救出後,看著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命懸一線的兒子,濮陽傾傾留下了悔恨的淚水。
濮陽傾傾為當初的所作所為而愧疚後悔不已。
她想,縱使珈赫十惡不赦,可孩子終究是無辜的,她為何要將對珈赫的仇恨轉接到孩子的身上。
他是她血脈相連的孩子,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是她在這世間最親近的人啊。
她當初為什麼要這麼對他呢!
濮陽傾傾想要竭盡所能的彌補她的孩子。
隻是,傷害已經造成,她又該如何彌補呢?
她用自己的鮮血為引,將生死垂危,一隻腳都踏進了鬼門關的兒子,硬生生的從死神手中搶了回來。
並且使用上古禁術‘造夢術’改變了濮陽澤的記憶,為自己當初拋棄他的行為,編織了一個‘身不由己,不得已而為之’的謊言。
在濮陽澤脫離危險醒來後,沉浸在失去養父的悲痛中無法走出之時,怕他會就此一蹶不振的濮陽傾傾,與他相認。
並將自己編織的‘謊言’告訴他,訴說著她的不易和苦衷,希望他能原諒她,認可她,接受她。
隻是,十幾日的朝夕相處,每日噓寒問暖,無微不至的照顧並未取得濮陽澤的原諒與認可,他始終不願開口叫她一聲母親。
直到她遠赴帝都,為他報仇,最後卻被折磨的生命垂危,奄奄一息之時,他終於原諒了她,也認可了她。
終於開口叫了她一聲‘母親’。
當濮陽傾傾身死魂滅之際,終於取得了兒子的認可與原諒的她,帶著對珈赫的恨和對兒子的愧疚,徹底的消散與天地間。…
致死,濮陽傾傾都未曾告訴濮陽澤,他的身世。
濮陽傾傾死後不久,為了給她報仇的濮陽澤也死於荒山野嶺,死狀十分的慘烈淒涼,甚至差點落得個葬身獸腹的悲慘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