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1 / 1)

序言

“眾將士聽令。”高坡上的銀色麵具少年在陽光照耀下宛若天神。

“延將軍西路包抄。枯木東路埋伏。夏將軍小心迂回後方,隻是擂鼓呐喊,並不進攻。”聲音擲地有聲,充滿著昂揚堅定。

“其餘人跟我一同進攻,殺他們片甲不留!”

“殺!”刀劍破空的呼嘯聲卷起陣陣黃沙,氣氛激烈肅穆。

空曠遼闊的哂鼓中蕩漾著悲涼又激烈的怒吼聲,長矛,刀光,鮮血,嘶吼,黃沙似乎想要遮掩此處的壯烈,紛紛的飛揚起來。

銀甲的少年宛如無人之境,不停的揮舞彎月刀,過往之處皆是具具死屍,他的眼中並沒有想其他士兵一樣透露嗜血的光輝,隻是一派平靜,手中的彎刀狠厲乖覺,銀色盔甲染上鮮紅的血水,他恍然未覺,不停的衝鋒陷陣。

如果我在深深地地底,我便不會在乞求光明,如果我在深深地地底,我便不必知道什麼是寂寞和孤獨。

這裏好安靜,好安靜什麼都看不見了,寂靜,寒冷。隻有茫茫的白雪,漂亮美麗的白雪,恐怖駭人的白雪,把我包圍起來,隻有我一個人的世界,隻有我一個人,我,我好害怕。

誰能殺裏我,殺了我讓我死在鮮血裏。

即使是在做討厭的事,為了你我也是心甘情願,我會拚盡性命來守護你最重要的東西,讓你無憂無虞,為你保衛這一片山河。

“勝利了,我們勝利啦!”

望著逃跑的敵軍,在四橫遍野的哂鼓上,傳來一陣陣激勵人心的呼喊,一陣陣的歡呼掩蓋了風聲的淒涼,也打斷了銀色少年的夢噫,他眼中的空曠寂寥才慢慢消失。

殘陽如血,天邊的雲彩猶如墨畫,萬裏長沙,隻有星零的點點枯木,蒼茫的天空一行飛鳥滑過,徒留下聲聲悲鳴,風起沙湧。

僅僅是微弱的風,此時卻勾起漫天的黃沙,沙石直迷人眼,頓時,原本空曠蒼涼的原野更加冷落。將士大多回到了營地,躲進帳篷。

隨著落日的餘暉漸漸下移,風勢轉弱,隱隱的可以看見土坡下有一身披白銀色盔甲的少年,銀色的麵具遮住大半邊臉頰,隻露出了薄厚適宜的嘴唇與挺拔的下巴,殘陽落在他的身上交織成明亮的光暈,此番此景讓人覺得溫暖和諧,雖是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能夠感受到他身上所散發的凜冽之氣。

路過的士兵隻敢遠遠地瞧上他一眼,並不敢過去搭訕,明眼人都知道他很不開心,他是他們的少將軍,是帶領著莊國的軍隊打敗了衛琉兩國聯盟軍的英雄,是他們的發奮和敬仰的對象,盡管他隻有十九歲,身形纖細猶如女子,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們崇拜他,尊敬他,愛戴他。

不久一身披褐色明光鎧的中年男子從帳內走出,路上的士兵紛紛停下行禮,男子徑直走向少年,他的臉上雖然沒有明顯的笑容,但是眼中洋溢的滿滿的笑意,隻不過是軍人的長期訓練是他養得了一副嚴肅的麵孔,停在少年麵前,他溫柔的看著蹲在地上看著落日出神的孩子,滿臉的慈愛之情。

“流光,你在看什麼。”男子走到少年麵前,遮住了殘餘的點點溫暖。

“沒有看什麼,隻是想一個人靜靜。”名叫流光的少年仰起頭,無力的回答道。一向明亮的銀色麵具仿佛在此刻一下黯淡,原本紅潤的嘴唇,由於天氣的幹燥也開始裂開,絲絲血液冒出凝固,形成的黑紅色,與天上簇簇豔麗的雲彩倒是有些相得益彰,兩兩相稱更顯出少年的孤寂。

“這次打了勝仗,你怎麼一直悶悶不樂,十一年了,我們守在這裏十一年了,大大小小已經打了無數次仗了,這次終於完了,終於不用再打了,我們也終於可以回家了,你也可以恢複原來的身份,為什麼一副這麼頹唐的樣子。”男子有些激動,過快的語速使臉有些漲紅,不過長年呆在陽光下早已使他的皮膚黝黑,所以情緒的漲起並沒有在他的臉上產生多大的效果。

“可能是近鄉情怯吧,”流光看了看男子,又轉過頭去,“爹,我知道你很想回家,很想見到……”,流光頓了頓,輕輕地吐出了一個字“娘”,仿佛是極其的不熟練,聲音急促而又飄渺,這聲氣若遊絲的“娘”很快就沙土卷去,隻餘下靜默的倆人。

“她不會願意看到我的,我也不想回去,我想留在這裏,為國守衛邊疆,與留下戍守的將士們一同為國效力。”悠長而又低微的聲音盡顯了少年的失落,即使是隔著麵具仿佛也可窺到他紅了的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