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十二樓
流光一時無法承受這個打擊,家人死亡,友人背叛,君主迫害,半生的信仰轟然坍塌。
本是躺著的小白此刻也挪到流光身邊,輕輕蹭著她,給她安慰。
流光隻是怔怔的坐著,仿佛泥偶般,隻有眼淚無聲的流淌。
突然,她回過神來,死命的捶打著門,門卻是絲毫不動,沒有任何的反應。流光還是發瘋的撞打,滴滴血水從手中流下,她卻未曾發覺,終於是用盡全身氣力,癱坐在地上。
門外似乎有些響聲,開始流光沒有察覺,可是響聲越來越大,流光站起身來,在門後做好準備。
轟的一聲,門被炸開了,流光看見來人,就衝過去同他打起來,流光本來就虛弱加上剛才刺激過大,所以看見扯下麵巾的使君子後,眼睛一沉就倒下了。
流光睡了許久,有時醒來喝藥,吃飯後又模模糊糊的睡過去,反反複複的折騰著,終於在五天後,流光徹底的醒了。
睜開眼的流光看見自己躺在一張大床上,一間陌生的房間,裏麵坐著陌生的人,流光掙紮的起來,長時間的虛弱使雙腿無力,就在流光差點倒下的時候,一雙骨節分明的素手伸過來,將她抱起放在床沿。
流光愣愣的盯著眼前人,長發沒有束起,宛如瀑布肆意流淌在胸前,明眸皓齒,高挺的鼻梁,如墨般深黑的眉目,這人好生麵熟,仿佛在哪裏見過,“怎麼,官人,這麼快就忘記奴家了。”
十二樓,流光突然想起,“秋居,我怎麼會在這裏。”
“當然是我救你回來的。”門口的使君子高聲說道。
“使君子,這裏是十二樓嗎。”流光接過藥,吹了吹便是神色平淡的喝下。
“這裏麵可是加了二兩黃連,你怎麼就不覺苦。”春庭捧著喝空的碗,驚訝的看著流光。
春庭依舊是紮著一個辮子,不過纏繞的是紅火的繩子,掛著兩個銀色的鳳尾鈴,兩人沒有塗脂粉反倒比以前更好看了些。
“是嗎。”流光苦笑著,她突然摸向自己的臉,麵具沒有了,她的心中一涼。
“我不知道原來你竟是女子,帶你回來時,本來準備讓你沐浴,換一身衣服,可是,不過你放心,我什麼都沒有看到,後來我都是讓侍女做的。”使君子舉手指天,一副發誓的樣子。
流光低頭看了自己身上的乳白色煙羅裙,隻是淡淡的笑著,“我相信你,皇宮情況如何。”
“重要囚犯逃走了,當然是搜查很嚴密啊。”使君子收回手訕笑著說。
“我留在這裏方便嗎?”流光看了看春庭,十二樓確實是個好地方,隻是不要連累別人才好。
使君子笑眯眯的說:“放心,重要逃犯不止你一個,我們公子也是。”說完,突然停住了嘴。
“你的真名叫做什麼。”流光坐著慢慢的站起來。
“布應缺。”使君子忙著扶起流光。
“不應缺,這個名字不錯。”流光淺淺的笑著說。“那惜金,不,初夏如何了。”
“你恨她嗎?”布應缺小心翼翼的問。
“恨?我也不知道,她也許也是身不由己,若不是她,我恐怕要死在牢中了。”流光坐在凳子上,秋居遞來茶,流光漱了漱口中的苦味。
“你怎麼知道是她告訴我們的。”布應缺直直的問了。
“她才走你們就來了,肯定是她透露了消息,我與她一起那麼多年,我很了解她,寧願自己受苦,也不願親近的人有一絲損害的性子,何況我相信她不會害我。”流光喝完水,秋居又倒了一杯遞給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