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觀戰的蹦子早停住了笑,此時張著一張大嘴不停的倒抽冷氣,驚聲道:「啊喲我的阿娘喂!一、二、三...四、五!被十幾人抄家夥圍著砍,轉眼就空手宰了五個,還不是爆頭就是碎骨,這才幾息工夫?柱子你這哥哥還是人嗎?」
柱子回過頭來,一張小臉寫滿了憤怒;蹦子一拍自個兒腦門、堆起笑容哈腰道:「嗨,瞧我這張嘴,柱子你可別會錯意了,蹦子哥是稱讚、讚歎,你這哥哥簡直不是人的強悍,我看周遭部落這個年紀的、就沒人能和你哥比!」
柱子聽得小臉放光、憤怒神情消失不見,有些生澀的仰起小腦袋,語氣滿含崇拜和驕傲道:「哥哥當然厲害了!等他回來柱子就告訴他,蹦子哥說哥哥不是人...或是告訴小三...」
蹦子聽他要和狼岩告狀,唬得連忙搖手,還沒等他開口辯解就聽到了後麵那句,他抬頭偷瞄了天上繞圈子的小家夥一眼,想到散落雪地裏的那十幾張狗皮,臉都綠了。
一旁的狼大石正關注狼岩的廝殺,他心底本就覺著訝異,那少年舉手投足的拳腳路數、自己竟是越看越熟悉,此時聽到柱子他們兩人的對話,那哥哥二字更是使他倏然一驚,欲待要問個仔細,卻又知柱子肯定說不清楚,當下打定主意等那奇特的少年回來、定要將心中疑惑弄個明白。
狼岩握著奪來的鐵槍,身子一斜一拐、迅若雷霆的數個起落就已脫出圈子,背對倒臥在雪中的瘦子身前停下,沒理會這已被驚恐刺激到簌簌發抖的家夥,他右手輕撫槍尖、感受著那處鋒銳,露出了一抹緬懷的微笑,阿爸,也是用槍的...
由始至終他都沒再看向那瘦子,身形暴起,這回沒再空手而是提著鐵槍,再度衝向犬齒部眾的同時、一縷話音飄入了麵色慘白的瘦子耳中:「答案,才剛開始...」
狼岩拿定了主意,這場戰鬥他不會動用、哪怕是輔助的遲緩術等任何一種魔法;一來是對方人數雖眾、絕大多數卻隻是納元境武者,殺雞焉用牛刀?
二來是他心中的一股執念,他沒讓小三或狼大石等任何人相助,而是選擇了獨自一人麵對所有犬齒部族人,隻為了給那瘦子一個答案,既然他好奇阿爸是如何威震蠻荒的,就讓自己來告訴他。
除此之外,更是為了自己記憶深處、那道不容有絲毫褻瀆的雄偉背影;此戰,他隻會用阿爸傳授的本領,將這些褻瀆他心中那抹神聖、欺淩阿娘和柱子的惡狗,從這世上盡數抹去、通通掃入十八層地獄。
原本分開兩側的犬齒部眾人、此時已重新合為一處,人數雖有二十來人,然而氣勢已完全被狼岩壓過;時不時還有人偷偷抬頭、看一眼正盤旋監視他們的那隻灰色小猴兒,士氣更是低落到了穀底。
狼岩這次沒有等到對手讓道,二十餘人圍成一團,迎著他疾奔而來的身影,前方數人不約而同的遞出了手中兵刃、隻求能阻他那怕一息,好讓後方跟上的族人們能圈住這小煞星。
理想總是那麼美好、然而現實卻又如此殘酷。
狼岩手中這柄鐵槍長一丈三尺,麵對數柄劈砍刺來的不同兵刃,他毫不閃避,隻是右臂肌肉放鬆、單手挺槍看似輕鬆的送出,在槍尖疾速刺出一半的瞬間、放鬆的肌肉猛然盡數繃緊,一股剛猛絕倫的巨力爆發、狂湧注入槍身,高速行進的槍尖一陣模糊晃動後,原本迅疾無比的速度、不可思議的再度暴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