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卓宇奔波了一天,到處找許清依找得狼狽不堪、心力交瘁。
曾經,他是那麼自信滿滿地告訴許清依,她隻能待在他的身邊,無論如何。
那豪華的別墅,囚了許清依整整五年。
可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許清依終究是選擇在今天逃離了那個囚牢,離開了他。
“許清依,你到底在哪裏?下雨了,你不是向來怕冷的嗎?”
顧卓宇隻覺得呼吸困難,整顆心空蕩蕩的,像是有什麼重要的東西不見了的感覺。
他邊低喃著邊用力地按著叫囂著疼痛的胃部,天大地大,他到底是將屬於他的女人弄丟了。
第一次是慕漣漪,這一次是許清依。
哪一個他都沒有留住。
猛地想起許清依在婚禮前說過的話,她說‘我寧願死,也不會跟你結婚’。
寧願死……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機驟然響起,顧卓宇渾身一震,連來電顯示都沒有看就馬上接了電話。
暗啞的聲音令人心疼,“是有她的消息了嗎?”
“……”
那邊沉默了許久,才傳來慕漣清的哭腔,“卓宇哥,你去哪裏了?你不在,我好害怕!我幾個小時前給你打了那麼多的電話,可是你一個都沒接!”
聽到是慕漣清的聲音,顧卓宇十分疲憊,“我沒事,你別擔心,我馬上就回去了。”
說是這麼說,可等顧卓宇回到家後已經是深更半夜了。
慕漣清半夜驚醒下樓的時候,發現客廳裏一個黑黢黢的人影狼狽地坐在地上,一屋子的酒味十分熏鼻。
“卓宇哥?”慕漣清試探性地喊了一句。
沒有人回答,顧卓宇隻是徑自仰著脖子,不要命般地灌酒。
他有很嚴重的胃病,是之前拚命熬夜工作為事業打拚而留下來的病根,這幾年許清依半撒嬌半威脅地逼著他正常飲食,已經許久沒有犯過了。
可許清依離開才不過一天,顧卓宇便打回了原型。
見顧卓宇不理自己,慕漣清隻好委屈地走過去,一把奪過顧卓宇手裏的酒瓶子,“別喝了!卓宇哥,你的胃不好,醫生說過讓你戒酒的……”
顧卓宇沒有說話,又強行將酒瓶子搶了回來,不管不顧地悶頭大喝。
“她不在,你要像當年一樣又瘋一次麼?”慕漣清咬著唇。
“為什麼你的眼裏除了慕漣漪,寧願裝下許清依那個替身、假貨,也不肯回過頭來看一看我?我可是慕漣漪的親生妹妹!我有哪一點,有哪一點不如她們了?你就非她們倆不可?”
慕漣清眼中含淚,捂著胸口不甘心地說著。
然而顧卓宇還是沒有多看她一眼,良久,他終於歎了一口氣,“漣清,我是不是很失敗?一個沒留住,第二個,還是沒有留住。”
“那不是你的錯,是她們沒有福氣!卓宇哥,那個假貨有什麼好的?就是她害死了我姐姐,你應該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才對,何苦為了她為難自己?”慕漣清搖頭。
下一刻,顧卓宇突然瘋了般將手裏的酒瓶子打碎,一拳又一拳地擊打在破碎的玻璃上,鮮血從他的拳縫裏流淌出來,可他卻仿佛感覺不到疼。
“你在幹什麼?你瘋了嗎?!”慕漣清嚇了一大跳。
短短的一分鍾裏,顧卓宇的右手被玻璃碎片割得傷痕累累。
鮮紅的血滴落在破碎的玻璃上,在暗夜裏是那般的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