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漫天和莫煩憂掉進一條通道,四周黑漆漆一片的通道。隻是兩人的落地方式不同,花漫天落地之前蹬了一下牆壁,然後借著些微的推力正了身子,穩穩地站在地上;而莫煩憂則是幾乎栽下來,可是花漫天一直扯著他的衣服,他才不至於栽在地上,而是以坐下的姿勢懸在半空中,而唯一的支撐點就是花漫天的那隻快如閃電的手。
莫煩憂先是一驚,可是又覺得奇怪,抬頭時花漫天剛好把他的衣領送了,他這才重重地坐在地上。
“才幾年不見,你也胖得太快了。”花漫天說完甩了甩提住莫煩憂的手,用另一隻按了按這一隻。隨後他又將右手叉在左手咯吱窩,左手放到下巴上撫了撫,並且抬頭看著他們落下的陷阱口。道:“恐怕我們是上不去了。”
莫煩憂也抬起了頭看了看,道:“為何這牆壁光亮光亮的?”
“這也正是我們為什麼上不去的原因。”花漫天用手指扣了扣下巴上新長出的細微胡須,又接著道:“如果以你的輕功,如果跳上去,根本不可能。這裏目測有五丈高,輕功高手的頂尖水平也不過如此,而且牆壁上又抹了油,從牆上借力上去也是不可能的,依我看來江湖上能上去的不過三位,或許我也能上去。”
“那你先上去再丟點東西拉我啊。”莫煩憂道。
“可是我並不想上去。”花漫天笑了笑道。
“為什麼?”莫煩憂道。
“你可記得七年前我為了江南縱雪幫七屍八命的血案孤身來此犯險卻一無所獲,並且回行路上險些喪命,幸好你及時趕到救我。”花漫天道。“當時我就是剛剛從這種陷阱裏剛剛出去,卻不想上麵還有更多危險。”
“我當時也是從江湖傳言知道你在這裏,沒想到剛好趕到。可是這和我們上不上去有什麼關係。”莫煩憂問。
“假如你是一個決意要自殺的人,本來打算上吊,結果別人把你繩子搶了,你會怎麼辦?”花漫天問。
“自然是用的別的方法死,死法又不止這一種。”莫煩憂答道。
“那麼別人想殺你你走到哪裏別人也會變著法子對付你,我們上去下來又有什麼區別呢?”花漫天道。他說完這句話莫煩憂已經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花漫天從身上拿出一個火折子,又道:“我們走這裏走。”
“這黑漆漆的誰敢走。”莫煩憂道。
“黑色也許是給人恐懼的一種方式,因為黑暗中的東西是一無所知的,無知才會感覺到害怕,但是正常情況下如果一個女人躺在一個強壯男人的懷裏足夠讓她在黑暗中感覺到安全,因為男人有足夠的力量保護她。”花漫天道。
“可是我並不是女人。”莫煩憂道。
“而且我也不想你躺在我懷裏,不然我至少三個月睡不著。隻是我想說明一件事。”花漫天道。
“什麼事?”莫煩憂問道。
“就是我比一個強壯的男人有用十倍。十年前,我十七歲那年,我憑借一把白紙扇成名江湖,若是論暗器,這三年我雖然隱居揚州,可是光說即使三年前,我的暗器也可排在江湖江湖成名高手的前三。”花漫天道。
“可是這不是暗器。”莫煩憂道。
“但是七年過去這點機關並不能傷我多少。”花漫天道,說完他就持著火折子往前走了。莫煩憂沒轍了,他知道花漫天的性格,決定的事是無法改變的,所以他隻能如同開始一般待在身後。
黑暗中的隧道十分安靜,偶然有兩滴水低下的聲音。整個隧道充滿涼意,火折子照亮的範圍也隻是周圍不到三丈,而且隔得越遠看到的越模糊,恍惚中一些奇怪的影像和前幾天皇宮的不男不女的怪人在莫煩憂腦子裏徘徊,他的呼吸也變得沉重。安靜地環境裏呼吸的聲音變得異常明顯,氣氛也由此凝重了起來。再走不知多久,前麵的景象顯得十分詭異。牆麵上靠著三個骷髏人,分別靠在兩邊的牆上,身上插了各十來隻箭。可是花漫天卻沒注意這些,他蹲下來看了看什麼,就起身大步前行,但是被莫煩憂一把拉住。
“沒看到前麵人都死了啊。”莫煩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