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的所有人都看著花漫天,花漫天卻還在撫自己的下巴,似乎在思考什麼。半響,他才開了口。
“一,馬上讓無常皆避崔無常出來跟白芷心致傷。”花漫天道。
“那第二呢?”霍無心問。
但是花漫天卻沒有很快回答,而是回頭看著白芷心。索命鬼還在繼續為她輸送功力,縱使頭上都留下了豆大的汗珠。白芷心的血止住了,臉色卻愈發的蒼白,花漫天看到時心仿佛被糾了一下。
花漫天回過頭來,道:“一做完了我才有心情說二。”說話時他臉上的笑又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漠然的平靜,哀默的平靜。
“可是崔無常雖是我的人,但是並不是隨便就治人傷痛的。”霍無心道。
“那二三便不用說了,我去以死謝罪。”花漫天道。
說著,花漫天已經回身往白芷心邊上走,莫煩憂急了,他跟了上去,想要阻止即將他猜測會發生的事。此時索命鬼慢慢睜開眼,他看著花漫天,眼睛裏的邪氣又回來了。
“也好,也不枉丫頭生前如此喜歡你,你也正好去陪她一程。”索命鬼道。
花漫天沒說話了,他又看了看白芷心,準確地說是一直盯著她的臉。他要記住這張臉,世上能對他真正好的也估計活著的也僅此一人了,但是卻因為對他太好,她現在要死了,自己卻束手無策。花漫天想到這裏,一種巨大的無助壓了下來,心裏似乎有一團漿糊被打翻了。
所以他的決定是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撼動的,此時他抬起了自己那隻未受傷的手,一直盯著手掌看,周圍的人都知道他在幹什麼了,因為他的手掌上在散發一種無形的氣,真氣集聚時才會有的氣。那隻手如今響徹了江湖,因為手上的功夫是沒幾個人不歎服的,那本是一隻殺人與救人之間的手,隻是那隻手現在瞬間蓋向了花漫天他自己的腦袋。莫煩憂言看著花漫天要死可是沒機會救花漫天了,且不說他的距離根本來不及擋住花漫天的手,縱使他在邊上,可是那手是花漫天的手,就如同詹方化的劍在別人手裏隻是把普通的劍一樣。
花漫天還是沒死,他的手被人接住了,準確地說,是被人以綿薄之力化解了,是武當派的武功。花漫天認識眼前這個人,看到這個人時他頓時一喜,眼睛裏剛剛的喪氣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閃爍的光。
拂開他手掌的是一個老人,一個老到不行卻不似索命鬼般消瘦的人,他的身體甚至有點胖,走路的樣子卻是仙風道骨。
“崔無常!”花漫天叫了出來。
“花大俠別來無恙啊。”崔無常道。“自三年前一別老朽之忘花大俠莫恨我,沒想到花大俠卻是想念地緊,想見我。”崔無常笑了笑。
花漫天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現在整個人都感覺到一種難以說出的輕鬆。他也變得有一些語無倫次,道:“莫會恨你,隻是……隻是……還是先救了白芷心再說吧。”
“既然我來了,白姑娘就死不了。”崔無常道。“老朽其他的可能不行,治病救人這方麵,放眼天下,我說第一,恐怕沒人敢說第二,第三還差的遠哩。”說著他嗬嗬地笑了,又接著走到白芷心的麵前,拿起他的手開始把脈,把完脈時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