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叫什麼啊,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直到目前為止,艾雲霖才意識到自己連眼前這個青年男子的名字都不知道,立時好奇地問了起來。
青年男子棱角分明的臉龐露出溫和的笑容,他的目光掃了一眼那份報紙,而後又將目光投向艾雲霖,笑道:“你是問我的名字啊,我叫勤揚,勤快的勤,飛揚的揚。”
“勤揚……好奇怪的名字。”
艾雲霖還從來沒有聽說有‘勤’這個姓,纖細的手指輕撫著下巴品味著這個名字,不過想想這個世界上有太多自己所不了解的事情,她也就很快便接受了這個名字。
勤揚再一次將目光投向那份報紙,輕聲念道:“勤揚,嘿嘿,我想就算是阿玉和白起再聰明絕頂,他們兩人也絕對不會想到我此刻用的是這個名字吧……”
原來眼前這位有著分明棱角臉龐的青年男子竟然就是秦少陽,可是為何他會出現在這裏,為何會淪落乞丐,為何要改名換姓,這所有的一切都要從秦少陽接受完手術後的第二天說起……由於事先吞服含有迷幻成份的拉麵,秦少陽即便拚盡全力也無法對抗那四個暗殺者,他遭遇到此生最危險的一次暗殺,全身多處被嚴重砍傷,然而最致命的卻是背後的那一刀,直傷脊柱。雖然眾醫生全力搶救,但是由於脊柱損傷太過嚴重,最終手術得到的結果卻是眾醫生已經盡力,而昏迷中的秦少陽隨時都有可能會停止呼吸。
這樣的手術結果是眾人所無法接受的,他們很難想像沒有秦少陽的日子會是什麼樣的,很難想像沒有秦少陽的‘秦朝’會成為什麼樣子,特別是白起,他將這輩子所有的賭注都押到秦少陽的身上,卻是得到如此結果,這令他感覺眼前的一切都像是夢紀般飄渺。秦少陽的噩耗同樣在第一時間便傳進遠在龍陽市的宋玉耳中,聽到這個消息,宋玉感覺自己的耳畔似乎響起一陣晴天霹靂。當即宋玉便將手中所有的事務都延期推卻掉,乘坐私人小型客機火速趕往帝都中醫院。
夜間守候在秦少陽病床旁邊的是魚詩悅,葛衣情本想同她一起在夜間守候秦少陽的,可是魚詩悅說什麼也要堅持一個人守候秦少陽,萬般無奈之下,眾人隻得守候在ICU病房的外麵走廊,雖然眾人均知道秦少陽已經危在旦夕,可是他們還是期待著會有奇跡發生,哪怕是丁點的希望也好。
病床上的秦少陽全身纏滿白色繃帶,氧氣罩安置在他的口鼻上,旁邊櫃台上的電子儀器顯示著秦少陽的心跳等生命數值,微弱而輕緩,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會中斷一樣。
魚詩悅雙手捧著褐色的神農尺,小心地將它放到秦少陽的床頭,用溫柔而哀傷的聲音喚道:“表哥,我把你最重要的神農尺帶來了,你可一定要堅持下去啊,因為還有太多太多的事情需要你去做……你還記得嗎,我們第一次見麵時的情景嗎?”
秦少陽的噩耗令魚詩悅的心幾乎都快掏空,秦少陽的生命征象在減弱,魚詩悅也深深地感覺到自己的心理堤壩在一點點崩潰。可是外柔內剛的魚詩悅還是拚命地希望會有奇跡發生,她伏在秦少陽的耳畔講述著過往的種種經曆,因為如果不這樣的話,她自己會首先支撐不下去的。每說起過往的一件溫馨而快樂的經曆,魚詩悅的眼睛就禁不住滑落出一滴晶瑩剔透的淚珠,淚珠沿著她柔美的臉頰滑落到下巴處,凝結成一滴淚珠後,啪的一聲便滴落在手中所握的那把褐色神農尺上,淚珠剛一接觸神農尺便立即融化進去,消失不見。
轉眼間,掛在牆壁上的圓鍾清晰地敲響淩晨五點的鍾點,而魚詩悅依舊伏在秦少陽的身旁,滿臉淚痕的她依舊在講述著過去美好的事情。
“表哥……你還記得那天晚上我們一起出去欣賞煙花你對我說的話嗎,你說……”說到這裏,魚詩悅沙啞的聲音變得哽咽起來,心中的堤壩最後一線瞬間崩潰,隻覺眼前一黑,魚詩悅頓時像失去骨架支撐一樣,無力地癱伏在秦少陽的身上,淚水從她閉合的眼角滲流出來,一滴一滴地落在手中那把神農尺上。
當最後一滴淚珠從魚詩悅的下巴滴落到神農尺上時,原本樸素無華的褐色神農尺突然激發出無限璀璨耀眼的綠芒,聖潔璀璨的綠芒自魚詩悅的手下激射出來,很快便將整個ICU重症病房所充滿,由於整個ICU病床是嚴密封死的,所以外麵的人根本沒有意識到病床內的神奇變化。
原來被魚詩悅壓在身上的神農尺像是有生命般遊動出來,它先是在魚詩悅的身體上方盤旋一陣,繼而又遊到秦少陽的身體上方。長約兩尺左右的神農尺渾身散發著聖潔璀璨的光芒,它似是有生命般地飄移下來,尺端輕輕地觸碰著秦少陽的臉頰,先是在左邊,而後又是在右臉頰,卻見秦少陽根本沒有任何反應。神農尺似乎受到什麼刺激,嗖的一聲,它立即再次飄浮在秦少陽的身體上方,隻聽嗞嗞的聲音自神農尺發出,原本聖潔璀璨的綠芒更加的激烈,一道道宛如綠芒宛如碧綠的流水般從神農尺尺身上四散流下,它們不約而同地灌注進秦少陽的身體中,融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