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枯的樹苗武魂靜靜的漂浮著,在其斷掉的樹冠部位,冒出了一點小小的嫩芽,綠意盎然,青翠如玉。
這嫩芽十分的細小,能有筷子頭那麼大,已經張開了一半,一滴晶瑩的水珠沾染在芽尖上,透著濃烈的生命氣息。
就在這時,嫩芽承受不住水珠的重量,輕輕一抖,水珠從芽尖掉落,筆直的落入了陸塵已經幹涸的丹田之中,啪的一下摔得粉碎。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水珠裏麵蘊含的濃烈生命力噴薄而出,仿佛有靈性一般,圍繞著丹田中的那道傷口,緩緩的流動著。
陸塵感受了一下,震驚當場,那些生命力竟然是在修複他丹田中的那道傷口,雖然速度極其緩慢,但卻的的確確是在修補丹田。
……
就在陸塵觀察丹田中發生的異樣之時,距離陸塵大約兩三裏開外的一座石樓裏,十幾個火盆熊熊燃燒著,跳動的火焰將石樓照耀得如同白晝。石樓右邊的石牆,突然被人推開了,一個身材粗壯敦實的中年漢子從石牆後的暗室裏走了出來。
這漢子身材不高,但是卻極為結實,渾身的皮膚黝黑發亮,長得很是有些憨厚,但是眸子中不是閃過的精芒表示他並不是毫無心機的那一類型。
“張頭,您出關了,恭賀您修為再進一步,覺醒武魂,成就魂武者指日可待啊!”石樓裏,一群礦奴站立,其中一名礦奴搶先拍馬屁道。
其餘的礦奴一陣扼腕歎息,自己怎麼就沒想到拍馬屁呢?
這張頭本來笑容滿麵,聽見這礦奴的話語,臉色一變,陰沉的可怕,啪的一耳光的打了過去,將那礦奴煽翻在地,罵道:“你是來笑話我的吧?”
張頭名為張劍,是礦場的礦奴頭目,也是陸鵬飛鴿出書中要他好好招待陸塵的那個人。
張劍是一個罪犯的兒子,在他七歲的時候,他那罪犯老爹因為和別人發生爭鬥,被人打死當場,留下他獨自乞討為生。他雖然武道天賦不錯,但是沒有人教他習武,直到他十三歲的時候,因為餓得慌了去陸家開設的酒館裏偷饅頭,被逮了個正著。
他先是被打個半死之後,然後被扔到了陸家的礦場,這才接觸到陸家專供奴才修煉的粗淺心法。但不得不說他的毅力極好,如果不是錯過了習武的最佳時機,他很可能成為第二個陸忠。
就是靠著一門粗淺的內功心法,也沒有人教導他該怎樣修煉,他竟然修煉到先天境界,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奇跡,但是他今年已經三十好幾了,早就過了覺醒武魂的年紀,這輩子頂死也就是個先天巔峰的修為,這是他心中永遠的痛。
那礦奴拍馬屁說他成就魂武者之日可待,這下可算是拍在馬腿上了,被張劍按在地上就是一通暴打。
那礦奴淒厲的慘嚎著,口鼻不住的噴血,看得其他的礦奴噤若寒蟬,眼看那礦奴就要被活活打死了,張劍這才住手,他隨手將手上沾染的鮮血擦在那礦奴的衣襟上,隨口問道:“最近礦場可有什麼事情發生?”
一名長相凶惡的礦奴點頭哈腰的道:“張頭,礦場最近一切正常,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不過……”
“不過什麼?有話就說有屁就放,不要給老子玩這套!”張劍雙眼一瞪,嚇得那礦奴臉都變青了。
礦奴不敢再賣關子,從懷中取出一截食指長短,比筷子略粗的銅管,雙手捧著,恭恭敬敬的遞到張劍麵前:“張頭,這是六少爺十天前飛鴿傳書送來的,我見您正在閉關,不敢打擾。”
“六少爺?”張劍雙眼一亮,接過銅管,取出裏麵的字條仔細看了起來。
張劍雖然長得憨厚,但心機卻十分深沉,這些年,他通過一係列的手段,終於與陸鵬搭上了關係,不然的話,就憑他先天五品的修為,哪裏能夠當得了礦場幾千礦奴的頭目!
現在,主子發話了,他當然要竭力辦好,這才能體現出他的能力。
翌日清晨,陸塵背著礦簍,拿著鐵鍬準備下礦洞挖礦,突然,不遠處響起一陣亂七八糟的腳步聲,他轉眼看去,隻見一個粗壯的中年漢子在一群礦奴的簇擁下,徑直向他走來,這漢子正是張劍。
張劍在離陸塵一丈來遠的時候站定,身後一名礦奴立馬跪地,充當椅子,更有兩個礦奴手拿扇子,輕輕的給張劍扇著風。
張劍大馬金刀的一屁股坐在那奴才的背上,好整以暇的看著陸塵,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做足了派頭,這才慢條斯理的說道:“你,就是陸塵?”
“是,你是誰?”陸塵本能的察覺到,這個漢子是來找他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