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縣令又讓衙役去燕家將那小廝逮捕,小廝到了縣衙,聽說鄭麗紅全都招了,又看見了燕天雄的慘樣,嚇得把當年的事全都交代了。
於是,即便燕天雄不認罪,有了鄭麗紅和小廝的證詞,也可以判定燕天雄殺妻一案屬實。
張縣令當堂判決,燕天雄三日後處斬。
而鄭麗紅為燕天雄殺錢氏一案的幫凶,又多次謀害燕知微,雖未曾害死燕知微,但屢屢投毒也是犯罪,如今又與親家公私通,便判鄭麗紅流放邊關苦寒之地,並黥麵,刺上“淫”字,以警示世間婦人。
被判流放,鄭麗紅還鬆了一口氣,可聽到後麵“黥麵”之刑時,她臉色慘白。
在臉上用黑色的墨刺上一個“淫”字,她不管走到哪兒,人家都知道她偷人,她還有何顏麵苟活於世?
她撲在地上狠狠磕頭,痛哭流涕,“大人不要啊,求大人不要判我黥麵之刑,求大人判我死刑,求大人殺了我吧!”
沒人在意她的哭嚎嘶吼,大堂外的百姓紛紛拍手稱快。
在她被衙役押下大堂經過百姓身邊時,百姓們還有誌一同的衝她吐唾沫。
案子結了,慕容元洌和阿簿離開公堂,在縣衙後院暫時歇息。
慕容元洌哄著燕衡喝了治傷的藥,又把小家夥哄睡了放在小榻上,這才轉身出來。
看著院中阿簿的背影,他走過去,低聲問,“怎麼了?我瞧著你好像不對勁。”
阿簿抬頭看他,“有嗎?”
慕容元洌點頭,“有,在鄭麗紅說燕知微死去的娘還在燕家保護燕知微的時候,你就開始不對勁了——怎麼,是這世上真的有鬼?”
問出那個問題的時候,他其實是不信的。
可是,她看見阿簿點了頭。
他表情僵住,“真有?”
阿簿看了一眼他,沒有再說與鬼相關的事。
她眼神悠遠的望著遠處的山巒,緩緩說,“先是重生的胡侍姬,又有鄭麗紅說的所謂鬼魂在暗中保護燕知微……我好像遇到故人了。”
慕容元洌一聽到“故人”二字,耳朵都豎起來了。
什麼故人?
男的女的?
老的少的?
是親人,是朋友,還是對阿簿有念想的愛慕者?
他按捺著自己的急躁,裝作很平靜的樣子問阿簿,“那,你要去找那故人嗎?”
阿簿說,“先去燕府看看吧,也許他早就已經走了。”
慕容元洌立刻跟隨,“我跟你一起去。”
阿簿如今也沒有心情管他跟不跟來,她心事重重的走出縣衙,跟禁軍要了一匹馬,翻身上馬立刻朝燕府的方向策馬而去。
慕容元洌也取了一匹馬立刻跟上。
他握著韁繩,看著阿簿的背影,眼神暗沉。
那位故人究竟是阿簿的什麼人?
為何會讓她情緒變化至此?
阿簿很快就到了燕府前麵。
張縣令派了衙役守在燕家四周,以免有人趁著燕家沒人在,去裏麵偷東西。
看到阿簿來,衙役們紛紛跪下磕頭,“燕姑娘!”
阿簿淡漠的一頷首,邁步走進燕家。
慕容元洌直接用輕功飛身下馬,隻落後阿簿一步進入燕家。
阿簿站在庭院裏,閉上眼睛感應府邸中陰氣最濃鬱的地方,尋找燕知微母親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