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你不是懷著‘啊,我有船票了’的優越感,去默默的炫耀一圈?”
“我是那種人嗎!”
“都寫在臉上了哦。”克裏斯丁翻個白眼,“我的建議是回旅館呆到天黑,但看樣子你並不打算聽我的建議……算了,反正是在北美的最後一天,隨你高興。”
趙宇之所以冒出這個有點討打的想法,很大原因就是他在說出這話的時候完全沒有感覺到“危險”的預感,。而事實似乎也證明了這一點,兩個人帶著前所未有的輕鬆心情,花了大半天在舊金山市區裏溜達,連滿街表情疲憊的難民看上去也不是那麼令人鬱悶了。
“可惜沒看到金門大橋。”趙宇歎了口氣。
“畢竟是20世紀早期的建築,撐不過黃石火山造成的大地震也很正常。”克裏斯丁不以為然,“美國再也看不到的東西可多了……走吧,天快黑了,我們還是要先回旅館準備一下。”
趙宇想了想,好像也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了,於是點頭同意,和女伴回過頭,準備向城外那個小旅館進發。
但事情在這裏出現了拐點。
趙宇扭頭還沒走幾步,旁邊突然有個女人遲疑地開口:“趙?”
趙宇嚇了一大跳,和克裏斯丁回過頭去,看到路邊一個大約三十歲的紅發女性正望向自己,他很快在自己的記憶裏找到了這個人:“梅麗莎醫生?”
“趙,真的是你!”梅麗莎興奮地衝過來擁抱了他一下,“沒想到能在這裏看到你!”
“我才意外呢,你不是在俄勒岡大學嗎?”趙宇笑道,“既然你在,那約翰也來了?”
“他和伊莎在那邊,”梅麗莎指了指不遠處,一個也是三十多歲的男子牽著一個小蘿莉正朝這邊揮手,“看來你不知道,你走後大約兩個月,俄勒岡大學就被聯盟軍占領了,我們來到這裏也快一個月了……但始終走不掉。”
“你們……要去夏威夷?”趙宇這時候才想起朝克裏斯丁介紹對方,“克裏斯丁,這位是梅麗莎·霍爾特,俄勒岡大學醫學院的醫生,我從冷凍中醒來以後是她負責我的康複和後續治療,足足三個月,給她添了不少麻煩……這位是克裏斯丁·桑切斯,我……嗯,現在的同伴。”
“他現在給我添了不少麻煩。”克裏斯丁笑嘻嘻地跟梅麗莎握手擁抱,“也虧你當初忍得下他。”
梅麗莎笑道:“他當時隻是病人而已……嘿,伊莎,看看這是誰?”
那個蘿莉已經被身邊的男性帶了過來,大約四五歲的樣子,看到趙宇也是歡呼一聲:“‘冰人’叔叔!”
趙宇把小女孩伊莎抱起來轉了一圈:“哦哦,小伊莎又長高了!”
“你跟他們關係真像親人一樣啊?”克裏斯丁好奇,“僅僅是因為照顧你三個月的原因?”
“不止如此,他們確實把我當親人一樣看待,還幫我找回了唯一一段我親人的錄像。”趙宇摸著小女孩的頭,嚴肅地說,“就為這一件事我也會終生感激他們。”
故人重逢雖然是令人高興的事,不過鑒於目前的敏感局勢,趙宇不得不對自己的情況進行掩飾,而克裏斯丁馬上就領會到了同伴的意圖,於是在約翰·霍爾特和梅麗莎·霍爾特夫妻兩人的耳中,趙宇的經曆就被簡化成了“從醫學院離開後本來在一家雜貨店打工,但很快就應征入伍,前不久申請wpa公民身份成功,於是成功退役,帶著女朋友來到舊金山準備前往亞洲”,並贏得了梅麗莎羨慕的眼神:“你們真幸運,不像我們現在還在排隊,也不知道黑市的船票拿不拿得到……”
“黑市?”克裏斯丁好奇地偏了偏腦袋,“不是所有的船隻都被征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