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仲山看大哥似乎對他的話並不信,心裏也有些不大舒服:“那我走了,大哥你保重!”

陸伯山揮揮手:“走吧!”

落日的餘輝灑在陸家祠堂,夕陽打在陸伯山的身上,像是鍍上了一層淡金色的光。

陸伯山在祠堂跪了一天沒有起身,他對不起祖宗,妻女,但他不後悔。

陸伯山最後給祖宗牌位磕頭,然後起身。

迎著夕陽,回到了自己院子。

陸夫人一直在門口觀望著,看到丈夫回來,和往常一樣的笑道:“回來了?”

陸伯山點頭:“進去吧!”

陸瑤身體裏餘毒未清,整個人還是懨懨的,剛才又泡了藥浴,喝了藥,靠在貴妃榻上。

半垂下眸子,喉嚨有些幹癢,讓夏竹給她泡了一杯菊花茶來。

正喝著茶,趙恒來了,他現在是絲毫不避諱了,直接進房間。

夏竹拿眼瞪他,有什麼用,她還不得聽小姐的。

小姐讓她出去,她隻能坐在門口的台階上給自己生氣。

“昨晚多謝你了。”昨天他走的時候她還不是很清醒。

趙恒聞言眉頭皺起來,他救自己的女人可不是為了讓她說謝謝的。

不過,倒是沒有打斷她的話,凝望著陸瑤,蹙著眉頭,一臉的心事。

“還在擔心你爹的事?”

陸瑤吸了吸鼻子,聲音還是有些澀:“隻怕是死罪可免,隻餘一腔報國之誌罷了。”

父親一生為國,從無半點私心,若此後餘生讓他如同普通人一樣活著,倒是能常伴妻兒左右,安享餘年,但他不會開心。

他的誌在天下安定,邊疆再無戰事,大齊國泰民安。

陸瑤抬起眼睛,裏麵浮著淡淡的水霧。

“放心,大齊武將凋零,你爹爹會被重用的!”趙恒安慰道。

大齊從祖父時便開始打壓武將,如今大齊能征善戰的將軍屈指可數。

那老東西舍不得殺平寧侯,可他自己說出的話又沒法收回。

若大齊朝中還有忠良之士,必會為平寧侯求情,死罪自然可免。

若沒有,那便是天要亡大齊,養了一窩子奸臣佞臣,誰也沒辦法。

“但願吧!”陸瑤扯了扯唇,笑容苦澀:“殿下今日來有什麼事嗎?”

“沒事便不能來找你?”過河拆橋說的就是陸家兄妹吧。

“不是,畢竟……”不太方便,爹爹雖沒有顧上問,但不代表他心裏就沒有疑問。

“你爹……”算了,還是不要在窈窈麵前說未來嶽父的壞話了,顯得他多小心眼似的。

“我爹怎麼了?”

“侯爺很疼愛你!”疼愛的有些過頭了,做父母的難道不應該給孩子留點私人空間。

想起昨晚他被趕走的情景……心中無比的酸澀。

陸瑤覺得趙恒這話有些酸,難不成是想起他和皇上的父子關係?

他從小就離了京,在邊關長大,這父子情分確實淺薄,趙恒也不是個脾氣好,會哄著皇上的。

聽說每次見麵都不怎麼好。

“殿下不要難過,皇上畢竟是皇上,你們先論君臣再是父子,和我們這樣的家庭總是不同的!”陸瑤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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