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珠待在傅家一整夜,晚飯幾乎都在你來我往,虛偽的奉承中度過。
不同於在自家的自在,也沒有以往的任性,陸珠這次是要乖乖的做一個大家閨秀,一個龐大企業繼承人的妻子。
一頓飯下來,陸珠感覺到了虛脫的累。
簡直笑的她臉都僵了,最後離開時,老夫人看著陸珠道:“我讓廚房做了些竹雪最喜歡的菜,你們明天一起給她帶去吧。”
陳竹雪是傅景宴的母親,陸珠的準婆婆,他們見麵的次數不超過三次,上次還是半年前的時候了。
陳竹雪喜靜,常年住在山上的一家寺廟裏,據說是要贖罪。
具體是贖什麼罪,傅景宴沒告訴她,她也沒問過。
既然他們馬上就要在臨城婚禮,她這個兒媳婦,自然是要在結婚前,見一見自己這位準婆婆。
從傅家老宅出來,陸珠坐上車就整個人垮了下來。
靠在車窗上,一副沒有生氣的模樣,像是打蔫了的黃瓜。
老宅門口,一群人目送著車子離開,人群中有人冷哼:“真是娶了個好老婆就飛黃騰達了。”
“就是,以前在傅家什麼地位,沒想到景昂一出事,反而讓他撿了個便宜,剛剛成了繼承人,轉身就求娶了陸家的千金,傅景宴這小子真是有一手。”
“真是沒想到,傅家竟然落在了他的手裏。”
傅景月跟在傅四嬸身邊,聽著身邊的人一言一語,抿了抿唇,低聲道:“如果不是這身份,五哥又怎麼會娶她。”
這話落在這些人的耳朵裏,又是一陣譏諷。
說來也是,傅景宴想在傅家站住腳,自然是先給自己找個有背景的老婆。
“說來說去,還是老五好命,這陸家小姐也不是誰想娶就能娶的。”
都說這陸家千金陸家一直保護的很好,世家提親的人不少,可是娶到手的卻隻有傅景宴一個。
說羨慕誰不羨慕,漂亮的女人見得多了。
但是如果又漂亮,又能幫他們平步青雲,自然是好上加好。
車上。
陸珠靠了靠身子,有些不舒服的哼唧了聲,下一秒頭被一隻大手扣住,落在了另一邊的肩膀上。
“到家叫你。”
傅景宴的聲音沒有起伏,麵無表情的臉上看不出他此刻的喜怒。
陸珠原來還想掙紮一下,但是這一天她實在太累了,演戲比讓她跑五千米還累,果然她不是一塊當影後的料。
沒踏入娛樂圈,真是太明智了。
黑色的車影從川流不息的公路上疾馳而過,隻留下了一道卷起的斑斕車影。
車裏的人動了動,過了半晌,陸珠的聲音才緩緩的傳來。
“傅景宴你是不是特別辛苦?”
她來了一天,都覺得這種家庭待的難受。
所有人看的隻有自己的利益,沒有一個人是真正的相互心疼,把彼此當成家人照顧。
“習慣了。”
傅景宴輕聲道,陸珠抬起頭,認真的看著他:“我覺得你特別不容易。”
見男人轉頭看著她,昏暗的光線打在他的臉上,車窗外的五光十色將他的臉照得模糊。
陸珠看著他的眼睛,太暗了,看不見他眼中的波動,隻道:“真得,我真特別同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