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良頭也不敢回,身後的潭水仿佛是一道黃泉路。眼前的景象陰森可怕,所有的樹木都幹枯了,不時還傳來厲鬼尖叫。葉良相信,他隻要一回頭,就會死無葬生之地,匆匆撥開荊棘雜草,奪路而逃。
潭水就像滾燙的開水,沸騰起來,“汩汩”直叫,血霧一陣連著一陣升騰。在空中幻化成一張扭曲的鬼臉,朝葉良的方向詭笑一聲,“桀桀…”。
葉良現在的心裏,想得隻有逃命。潭水裏的存在給他的感覺是不敢戰勝的,盡管是一張鬼臉,也不能逾越。
人是要有骨氣,但在這種必死的境地下,隻有一個字,“逃!”,有多快就多多快,找死隻是無謂犧牲。
葉良把真氣外放,腳底生風。他可不想才出龍潭又入虎口,眨眼就消失在血霧鬼臉的視野內。鬼臉發出一聲嗚咽,一會兒也消散了。
葉良出了密林,心裏的危機感才漸漸消失。
他被這生與死的徘徊弄得腿腳無力,一下子就癱倒在草地上。
他不斷吞著口水,額頭冒著冷汗。他深呼吸了幾大口,然後一個鯉魚打挺,就站了起來。
他活下來了,眼裏燃燒著熊熊的烈焰,那是戰意。深潭裏的存在給他的壓力不可謂小,但是他眼裏的精光似乎表現了他堅定的信念,“我以後肯定打敗你。”
他第一次仔細審視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握拳出擊,每一拳都蘊含著力量。拳風所到之處,樹葉都被絞碎了。而衣袖隨著出拳,不斷舞動,出拳的一霎那,衣服就重重拍擊在葉良的胳膊上,發出清亮“啪”一聲。
他對自己的肉體十分滿意,紅藍兩色的流光交替纏繞他的身體。每一次出拳,都會爆破。沒有高大的身體,豐碩的肌肉,但平淡無奇的軀體內,蘊含的力量可崩壞天地。
他感歎道,“這一次煉體的成果太大了,簡直就是一次質變。不過,所需要承受的痛苦也是海量,生死一念之間,果然沒有錯。”
他的目光裏,有一種叫作自信,他肯定自己也可以肉身成聖,超越先祖。
“也不知道過去幾天了,洛寒他們怎麼樣了”
他自言自語得往小屋方向走去,他回到營地後,小屋內沒有一個人。可是,空地上的炭火還是著的,那他們都哪裏去了?
葉良邊說邊去湖邊,想去找找他們。也許他們在湖裏抓魚呢。
他來到湖邊,湖裏的霧氣都已經散去,一片清明。
他再次呼吸這湖的清氣,隻覺得讓自己都安靜下來,聽著水聲,受到驚嚇而跳動不安的心也漸漸舒緩下來。
他圍著湖慢慢走,透過一叢高大的蘆葦,可以看到湖水的渾濁。他靠近那地,冷不丁看見前方有一片雜亂的腳印,還有打鬥的痕跡。腳印裏有大有小,小的讓他十分熟悉,就是洛寒的!
葉良心裏疙瘩一聲,似乎是猜到了什麼。
他返回木屋,果然看見鄭天和周嶽兩個人互相攙扶,往小木屋裏走去。
他們兩人幾天沒有看見葉良,生怕葉良出了什麼意外,就叫上洛寒一起去尋他。等經過湖邊的時候,天上翩翩飛下一個儒雅的年輕人,他一直盯著洛寒看。
最後,竟然要帶走洛寒。
一言不合,大打出手。
那料對麵一群人都是有底兒的,兩三下把鄭天和周嶽揍得半死。如果不是葉良讓他們修仙,他們已經一命嗚呼了。
現在,心裏滿滿的都是愧疚,沒有保護好洛寒。
這時候葉良突然站在他們的前邊,他們心裏一喜,還有的就是不敢抬頭。